“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你的话么？”李北宸这时没什么语气地看着她问。
许璟仔细想了想，“……哪句？”
“厚脸皮！”
许璟，“……”
李北宸吸了小半根烟，他这时把烟掐了。回头往驾驶室方向走。
“别跟来。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走。还有……”他脚下一顿，“下次别再来公司找我！你信不信我下次让你进不了门？！”他指着极星科技的大门对她道。
许璟，“……”
李北宸说完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这一次，她没追。
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许璟用脚尖轻轻碾着脚下的青石砖，看着他车离开的方向，静静地停留了片刻。半晌过后，她开始脚步缓缓地往产业园外面走。
她这一次来找他的最终结局还是……defeat（失败）。
*
几天之后，极星科技市场部经理肖尧亲自跑了一趟总部来跟李北宸做汇报：他们跟了好几个月的一张成交额预估在百万左右的单子被Bd给抢了。
具体经过是这样的。
四五个月前，万圣食品公司广告部的人联系到肖尧这边。他们当时表示想跟极星科技这边接触看看，了解一下这边的数据分析软件，看看之后有没达成合作的可能。
万圣食品公司是大S地区一家比较大的、主打营养保健品的龙头型食品企业。公司有自己的广告部和数据分析中心，之前一直在用一家比较小的数据咨询公司提供的数据。但由于那公司的售后工作做得不完善，所以万圣公司准备在合同到期后换一家新的数据公司。他们听说极星科技在业内的口碑不错，于是便找了过来。
对于这样目标指向明确的客户，肖尧当然是欢迎的呀。
两边这几个月来一直有联系，万圣食品那边不少数据上的问题都是极星这边帮助解决的。就当是前期服务了。可是不想，这么维护了几个月、几乎板上钉钉的一个大客户，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人给“撬”走了。
搁谁谁甘心？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Bd在南大区市场已经对极星科技构成不了威胁了。这次出其不意地抢了极星一个大单，还真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们具体是怎么运作的？”李北宸问。
肖尧这时拿出来一个U盘，“Bd所有的提案细节都在这里面了。”说着，他把U盘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笔记本一时反应不灵，卡住了。
在等待反应的时间里，肖尧解释道，“虽然买卖没成，但是我们跟万圣食品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才能请他们帮我拷贝了Bd给他们现场做的这份提案视频。我没说别的，只说拿来学习一下。”
电脑有反应了，面前投影幕布上显示出了视频画面。
这时，肖尧的助理肖晓理指着画面中的人道，“这女的我见过。几天前……”她停下来想一想，忽然想起来了，“几天前，小韩跟她在咱们公司，说什么带她参观呢……”
顿一顿，肖晓理忽然恍然大悟，她指着她道，“这人绝逼是商业间谍！韩生怎么能带这样的人出入公司呢？要不要找他来当面问一下？”肖晓理说完，看向肖尧。
听她这么一说，肖尧也开始有些怀疑了。但并未表态。他转过头去看李北宸的意思。
李北宸这时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不是。”
肖尧，“……”
“继续看。”李北宸这时说。
轻敲空格键，视频继续播放。
看了一会儿，祁邵看明白了，Bd这回的套路跟他们在N市时美佳澳那一单如出一辙。由技术部出面，给用户进行深度的讲解和分析，抓住用户当前之所需，展现企业的实力，争取用户的认可。
只不过，这次老大没出面，万圣食品的人被许璟条理清晰的专业讲解所折服。
这说到底，还是市场部那边服务没做深做透。但是，这全怪市场部也说不通，毕竟销售又不是研发，对软件哪来的门儿清呢。
提案讲解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后面的视频被截掉了。可能是涉及两家公司的商谈细节等内容，不方便给出来。
关掉视频后，会议室内安静下来。
“有什么看法？”李北宸问。
众人互看了一眼，然而接下来……还是安静。
李北宸这时开口问，“万圣食品公司近期有新产品要上市，这个信息，你们市场部事先得到消息没？”
肖尧，“……”
肖晓理这时道，“这个单子后面是我跟的，不关肖总的事。他们有新产品要上的事我知道。”
“为什么没进一步跟进？”
肖晓理，“我们每半个月都会给他们提供一份免费的网络视频流量分析报告……”
李北宸淡淡道，“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肖晓理，“……我以为……他们自己会注意看的……”肖晓理越说越底气不足。
“……只提供了网络视频数据？” 李北宸又问。
肖晓理，“是。”
“电视收视数据为什么没同步提供？”
听了这话，肖晓理一抬头，“他们又没付钱。我们网络数据报告都免费提供他们有三四个月了。”
李北宸，“……”
看着老板面色愈加凝重，肖尧这时把话接过来。“责任在我。我是销售经理，这单是我忽略了。我认罚。”
李北宸这时看他一眼，“不是要罚谁，现在重点是，把我们存在的问题找出来。”
“找出来，解决掉，下次别再犯。”他没什么语气地说。
众人点点头。
李北宸凝眉沉思片刻，开口道，“这次我们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两点。一，市场部从一开始对用户的需求定位认识得不够清晰。”
肖晓理一愣，她看向李北宸，“……怎么讲？”
“万圣公司做保健食品起家，后面渐渐向保健品领域靠拢。在我国，保健品的消费人群主要集中在什么年龄段？”
肖晓理，“……中老年。”
“也就是年龄比较大的群体。”李北宸继续道，“这部分人平时收看电视节目多还是浏览网络视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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