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者为王？”苏曦芸神情讶异。
苏袅亦是如此。
无论是苏曦芸还是苏袅，她们都认为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者，”苏越解释道，“倘若只是昙花一现的强大，或许有意义，可那算不上是赢家。”
听到苏越的解释，两人理解了苏越的想法。
“公子的意思是，只要一直活着，就算是被压迫着，也是赢家？”苏袅疑惑道。
苏越摇头，道：“被压迫自然不算是赢家，不过……只要能一直活着，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改变，不是么？”
苏袅眨了眨眼，微微颔首，眼中浮现出思索之意。
半月后，云剑峰侧峰之上，九长老齐弓来到苏越的住处拜访，目的不言而喻。
之前是苏越说的，让他修养半个月，然后再传授他全新的修炼功法。
九长老齐弓极为守时，很早就等候在苏越所居住的院落之外。
于他而言，复仇的期望就在苏越的手中，因此他自然也是对苏越允诺的全新的修炼功法充满期许。
苏越并未让九长老齐弓等候太久。
在看到苏越面含微笑，神色自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九长老齐弓心中的期许更为浓厚，更为笃定苏越不是在欺骗他。
“还请少宗主赐教。”九长老齐弓神色郑重，向苏越躬身一拜。
这关系到他的前路，他很是严肃。
苏越并未阻止他行礼，一个宗门是需要规矩的，从上到下，订立的规则必须遵守。
倘若下不敬上，那么一个宗门很快就会混乱起来，毫无组织性。
这样的宗门，势必会成为一盘散沙。
礼数并非是为了虚荣，是一种仪式，让人守规则的仪式。
更何况，苏越是要给九长老齐弓一条真正的明路，自然也是当得起他这一拜。
当九长老齐弓要第二拜的时候，苏越则是阻止了他。
礼数，真正看的是心意，不必过多。
“拿去。”苏越轻语。
只见他抬起右臂，食指轻点在他的眉心处，只一瞬间，九长老便浑身一颤，双眸失神。
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眼前，而是在感受着自己脑海之中忽然出现的那些信息。
在他的识海之中，多出一块石碑形态的存在，当他注意到它的时候，就能“看到”石碑上的所有内容。
“玄胎斩龙诀。”九长老齐弓回神，不自禁地念起。
然后他继续浏览着识海之中那石碑上剩下的内容。
他看到的并非是文字，而是一幅幅难以磨灭的画面。
有神异的胎体从一尊伟岸的身影中冲出，杀向苍穹，破入虚空。
亦有神龙怒吼，翻天覆地，搅动星穹。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尊神异的胎体上，感受着其中的诸多神异与变化。
最终，神龙被那胎体斩杀，而神龙化为胎体的养分。
天翻地覆的景象也消失不见，星穹亦是匿迹。
九长老看向苏越，神色疑惑，道：“少宗主，我不懂。”
九长老很是坦白，他的确是没有看懂，他看了不止一次。
尽管能够感受到那胎体的非凡，他就是无法领略到其中的含义。
苏越给予他的这门功法，与他之前所知晓的功法大不相同。
之前他所阅见的功法都是由文字叙述的，又或者是静态的图文。
几乎是拿着就能够看懂的，可是苏越给他的却那般的模糊不清。
他只能够感受其中的神异，但究竟如何下手，他却是一头雾水。
如此一来，实在是让他有些羞愧，怀疑自己是不是资质太差了。
苏越神色平静，他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些功法就是如此含蓄，只有领略到其中的真意，才能够下手。
类似的功法，想要领会其中的真意，并不容易。
这其实很像是在猜谜语，苏越能够知晓，并非是因为他猜得中，而是在出题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当然，若是让苏越去猜，他也能够猜中。
毕竟，他活了很久。
“玄胎就是你的神，龙便是你的身躯，懂？”苏越问道。
“我的神？我的身躯？”九长老齐弓依旧疑惑，“这是让我杀了我自己？”
苏越眨了眨眼，道：“这也是一种说法，但有些偏差，简单而言，破而后立。”
九长老闻言陷入思索，然后又沉浸识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玄胎斩龙。
他先是留意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又注意在其中的变化上。
不断地循环往复，等到他从识海之中抽离思绪，已经是正午时分。
此刻，苏越的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苏曦芸与苏袅。
“少宗主。”九长老向苏曦芸作揖，然后冲着苏袅友善颔首。
最后他又看向苏越，道：“少宗主，我大概明白了。”
“哦？”苏越轻笑。
“玄胎也好，神龙也好，都是我。”九长老说道，“以玄胎为基，以躯壳为载体，而神龙是异数，我要做的是让一切的异数回归本我。”
苏越颔首，道：“九长老也不算赖。”
九长老笑了笑。
“那么玄胎如何修炼？”苏越又问。
九长老回应道：“修炼之法，就在那玄胎上烙印着。”
苏越笑着颔首，九长老的确是看懂了。
纵然这只是一地步，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之后的就全靠着他自己去造化。
同样的功法，换做不同的人去修炼，所展现的效果也不是一样的，这是很寻常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无论是体质还是理念，或多或少都是有差异的。
这就会造就不同的结果。
九长老齐弓的造化会如何，苏越预测不到，不过就复仇而言，应该没有问题了。
在九长老不断尝试理解玄胎斩龙诀的过程之中，苏越也是将其教授给苏曦芸。
相比起九长老，苏曦芸领悟得很快，一方面是她的资质的确很好。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之前的功法就是以这种方式交给她的。
因此，苏曦芸领悟得比九长老快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领悟到是一回事，练不练就是另一回事。
苏曦芸有属于她自己的功法，她自然无需再耗费更多的精力去专研这门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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