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邵对酒没有兴趣，固执的捧着那杯大麦茶。
隔桌喝茶聊天的三位客人闻到酒味儿很感兴趣。看上去最为稳重的中年男子拿出一盒水果，笑着询问白芷：“可以换您三杯酒吗？”
白芷含笑点头，中年男人请服务生拿过来三个加冰的空杯子，白芷给他倒了三满杯，
中年男人道过谢，都没让服务生帮忙，自己用一个托盘端走了酒。
洞庭拿起那盒水果看了看，咦一声说：“以前没见过，是星墟特产吗？”
一共六枚拳头大的红色枣状水果排列在金属外壳覆以透明类似保鲜膜材质盒盖的盒子里。
到这边来之后没见过的植物比认识的植物多，白芷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洞庭这样说她有了一点兴趣，打开盒子取出一枚，问小孟和小邵，：“这个你们认识吗？”
“我们家叫它北号果，酸甜口。”小孟转着杯子，“这个是海墟特产，除了味道还可以，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海墟向外出口不多，在海墟以外算是很稀罕的水果了。”
白芷记忆里突然跳出一段《山海经》的句子，“又东次四经之首，曰北号之山，临于北海。有木焉，其状如杨，赤华，其实如枣而无核，其味酸甘，食之不疟。”
北号山都出来了，昆仑还会远吗？
白芷觉得她们可以去海墟走一走，笑着说：“既然很稀罕，咱们就把它吃了吧。”
她把盒子交给服务生，请服务生洗一洗切片。
北号果只是外形和枣子相似，果肉的口感和味道像梨子却更偏酸。白芷喜欢吃酸甜的桃子，却对偏酸的梨子没兴趣，吃了一片就放下了。洞庭和小孟都是浅尝辄止，小邵仍然固执的喝他的大麦茶。
这盘稀罕的水果居然被冷落了，来来去去的服务生都替它不值。
梅子酒和参禽汤意外的很搭，白芷拿出第二瓶梅子酒也喝光了。小孟不停口的夸赞这酒好喝，连小邵都喝下去整一杯。
那三位刚才用水果换酒的客人吃完饭仍然意犹未尽，中年男人过来和白芷商量，“阁下的果酒非常好喝，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割爱一些给我们。”
梅子酒还有很多，白芷很期待用一两瓶从这个中年男人手里挖一点海墟的情报，笑着说：“北号果我们不是太喜欢。您还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换？”
中年男人拿出另外几盒同样用保鲜铁盒封装的水果，样子像拐枣，猫屎瓜和刺角瓜，一个比一个长的丑。
北号果切开来里面就没有种子，这几种水果应该也做过去种子处理，换回来没有用。白芷摇摇头，直率的问：“有样子长得好看一点的水果吗？”
中年男子有点儿尴尬，他空间牌里的水果虽然不少，也只有他拿出来的这四种味道最拿得出手，这位天真的贵族少女看不上他拿出来的这几样，肯定更加看不上其他的。假如他把那些样子不好看味道更不怎么样的水果拿出来，，人家不要他就更尴尬了。
白芷善解人意的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走出家门呢，家里长辈平常也不怎么提九墟的事情，阁下看这样可以吗？您跟我说说九墟，我请您喝几杯酒。除了梅子酒，我还带着不少种类的果酒呢。”
“恭敬不如从命。”中年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不介意吹吹风的话，咱们去星巢塔的观景台坐一坐吧。”
他们正在改造的小飞船所处的船坞就在巢山下，这下子连把小孟和小邵拐走的借口都不用找了，白芷笑着点点头，转而和小孟说：“和我们一起去聊天喝酒吧。”
“正有此意。”小孟笑的温文尔雅，也很有贵族风度。
白芷期待小邵把今天的第五个白眼送她，没想到小邵双目迷离，结结巴巴说：“我还要喝酒。”
巢山位于巢京东南，是一条人字形的山脉，人字的两边一边是巢京空港，另一边是绿阴砸地，丘陵起伏的富豪区，中间的喇叭形盆地的尖端是巢京重工的工厂区，越往下面走盆地越宽阔，巢京的二十多个修理船坞都集中分布在这一片。虽然这些船坞里面停泊的中小型飞船从里到外都破破烂烂，但是晚上从高处远眺，空港的灯光和繁星交相辉映，船坞的灯光一团团一簇簇，像是星星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的浪花，夜景十分优美。再加上富豪区各家建筑群亮灯之后琼楼玉宇美若仙境，巢京最高点星巢塔的塔顶观景台就成了相当热门、也十分昂贵的社交场所。
白芷离开餐馆前用手腕上的通讯器给云来发了个通讯，叫他带酒到星巢塔来找他们。他们一行人在观景台位置最好的包厢坐下没几分钟，云来和海风秋找过来，一个提着装有六瓶果酒的冰桶，一个提着一箱下酒的小食。有了美酒和美食，他们没费什么劲就把小邵和小孟都灌醉了，也成功的让中年男人董利和他的两个伙伴多喝了很多杯。
董利其实已经活了八百多年，他的两个伙伴看上去比他年轻一些，也有六百多岁。他们仨凑到一起在九墟各地游历或者说寻找再次突破的机缘已经有五百多年。他们比瑞根那个老骗子见多识广，在半醺状态下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利告诉几个不懂事的熊孩子，星之海只是九墟最繁华的星域，却不是九墟最重要也最富庶的地方。而且九墟的九字并不是实指，只是形容多的意思。好事的人凑出了星云水雨土木风荒火九个墟，事实上还有海墟山墟这类只有通过私家星门才能到达的星域，以及一些只能通过定时或者随机开启的天然星门到达的星域，珍贵的突破资源都藏在那些天然星门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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