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将棠溪公墓的道路层层遮掩，飒飒风声伴着簌簌踩叶声在耳边回荡，一阵阵的都是深秋的凉意。
脸色苍白的步樱兰与南筱艺并肩而立——她毕竟只是半步踏入了那个境界，在用冰压制了半个月之后，身体肉眼可见地状态不佳。
但她依然没有出发寻找有医疗异能的异能者。除了兰柯和黄家善后的事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也就是她们今天重回棠溪的原因。
萧文渊站在已经平整的土地上——虽然经过半个月的修整，这片战场旧址已然基本复原，但那异常突兀的绿植依然在述说着曾经的不平常。
他回身，将穿林打叶声抛诸身后，也将藏腹几十年的愧疚做了了结。
“你还真是莫行云的学生？”下山的时候，南筱艺还是没忍住问出声——这实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据说这家伙和莫潇潇是在五年前认识的……再怎么鬼畜他也不会五年前就喜欢上十三岁的莫潇潇吧……再加上今天的表现，她有些相信了。
“惭愧。”萧文渊露出怀念的表情，“老师当年可是华国第二批院士之一，论功勋，仅次于第一批的元老；论成果，也对华国的生物化学领域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只是当初他的理念太过超前，而我国的试验设备又太过简陋，导致实验失败，病株泄露造成大型传染病，这才销声匿迹躲藏了一世。如今老师为了华国壮烈牺牲，也算全了他的爱国之心。”
“你也觉得当年的事件他是做错了吗？”步樱兰和南筱艺对视一眼，关于莫行云当年的实验失败，林耀舞早就将内情告知了她们。
萧文渊摇摇头：“科学研究又怎么能只看结果？虽然实验失败了，但我始终认为老师当年做的没有错。实验失败是常有的事，只是那次失败，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毁掉了老师一世清名。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老师本不该死得如此默默无闻。可惜当时我学艺不精，没能帮助老师做些什么，反而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中途退出了实验。如果我也能尽一份力的话，说不定……至少有可能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个人原因……大概就是异能觉醒了吧……两女心中有数。但是就算你也参加进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也不对，当年会多死一个人……
“其实你不必自责。”看在莫潇潇的面子上，南筱艺还是决定向萧文渊道出当年的真相。
“是这样吗？”萧文渊沉默着听完全部，轻轻为莫崇叹了一声，随后目露精光，神色坚决。
“这么说来。当初实验的失败与外因无关，只是莫崇兄人为作祟，既然如此……我要弥补老师当年的遗憾，重启当初被上面严令封停的实验！”
？？？
两女再次对视一眼，内心感到无语。以前听人说科学家大多都是疯子，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莫老爷子当年研究的到底是什么课题啊？”步樱兰好奇问道。
“利用中草药中和香烟中的有害物质，甚至取而代之的可能性。”萧文渊目光灼灼，“当年的老领导们都是老烟枪了，身子也因此每况愈下，老师当时就想着研究出一种制剂，中和掉香烟内的有害物质。”
“这……这也太超前了吧？”南筱艺目瞪口呆。要知道，哪怕到了如今，世界上也找不到一种东西能中和掉烟叶内的有害物质，何况是那个年代……
“是啊！所以当初老师想尽了所有的方法，也包括以毒攻毒，因此病株泄露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萧文渊无奈道，“也正是因为世界上到如今关于这项课题也没有多大的进展，所以领导们也一直认为老师这个课题有害无益，因此一直没有解封。”
“那你准备怎么研究？”南筱艺又问。
“首先当然是需要一个实验室。”萧文渊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这也是我北上的原因之一。兰柯作为北方商业巨头，一间实验室应该还是有的吧？”
“那是曾经了……”步樱兰冷冷道，自从当初围脖上那一闹，兰柯现在已经大不如前。哪怕之后紧急做出了解释，可毕竟兰柯的主业还是轻工业以及日常用品，很快被其他几家集团抢占了市场份额——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南筱艺脸色也不太好：“兰柯还真没有生化实验室，日化实验室倒是有，你要用吗？”
“啊这……”萧文渊傻眼了，“不是吧？兰柯日化走到这一步已经到巅峰了吧？他们就没想过开拓新领域？”
“开拓新领域？”南筱艺冷笑，“你把南擎空和他麾下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想的也太锐意进取了。开拓新领域不要资金？没有风险？若兰柯是个半死不活的小公司，那说不定他们还有这个魄力，可做日用品就能一直赚钱，谁还想冒着风险开拓新领域？步沧海倒是有这想法，可惜批不下来资金，计划也就一直搁置了。到现在嘛……我一个小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志向？守着一亩三分地等哪天小男人想起我来宠幸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别装嫩了……饶是萧文渊也忍不住吐槽：“那看来借用实验室的计划泡汤了，只能我自掏腰包建一个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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