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元？”雷恩?瓦雷特满脸怒火：“你想用用一美元收购我们的飞机业务，你怎么会产生这样可笑的想法？”
在会议室中，雷恩?瓦雷特听着徐苍给出的收购价格，气极反笑。
正如雷恩?瓦雷特所言，徐苍收购庞巴迪集团飞机业务的价格就是一美元，这让雷恩?瓦雷特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不是还会承担你们相应的债务吗？”面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雷恩?瓦雷特，徐苍实在是悠闲自得：“你们大型商用飞机业务单纯就是个赔钱货，投了那么多钱科研，结果也没卖出去几架，这不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吗？倒是公务机业务还有几分利润，但是两者一抵消，基本也就没什么利润了，甚至还要填不少钱进去。我出价一美元不错了，还没让你们倒贴钱呢。”
徐苍的意思很简单，庞巴迪在飞机业务内产生的债务由他承接，这部分其实就已经是不少钱了。
不过，对于飞机业务本身的估值，徐苍表示一美元足够了。
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是徐苍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C系列飞机的科研投入太高了，属于庞巴迪破釜沉舟之举。这样就会产生巨大的沉没成本，以致于之前庞巴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面投钱，债务也就越堆越高。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果断找下家，要不只能死撑。
很明显，庞巴迪是撑不住了，只能选择第一项。
雷恩?瓦雷特血管都要爆了，之前徐苍在欧洲小小地展示了下CS300的极佳性能。此后，庞巴迪C系列飞机的销路一下子就开阔了不少，眼看都要走上正轨了。
徐苍一手断了中航工业的合作，让庞巴迪的飞机成本飙升，C系列飞机的成本管理一下子崩了。
然而，一手让波音告庞巴迪反倾销，直接断了庞巴迪进入美国的可能性，欧洲又是空客的老巢，销往欧洲也是限制颇多。
这全球两处最大的飞机消费市场全都指望不上了，直接将庞巴迪仅剩的一点儿信心击垮了。
不过，这一切全都拜徐苍所赐。
就这，徐苍还在说风凉话！
“怎么，嫌不够？”徐苍笑道：“再加一些也是可以的，翻个倍，两美元？”
雷恩?瓦雷特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徐苍，既然你觉得我们的飞机业务这么一文不值，那就不怕我们不卖了？”
秦心皱了下眉，轻轻唤了一声：“徐苍。”
在她看来，徐苍出的这个价格实在是有些离谱了。庞巴迪的飞机业务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你是对我们还有怨气。”雷恩?瓦雷特冷声道。
徐苍哈哈笑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是在做意气之争？”
“不是吗？伱的价格简直是在侮辱我们。”雷恩?瓦雷特吼道。
不过很快他看徐苍的表情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徐苍脸上虽然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笑意，但是看上去却有几分真诚，这是最恐怖的。
“你真的觉得我们的飞机业务就值那个价？”雷恩?瓦雷特不可思议地看向徐苍：“你真这么觉得？”
徐苍叹了一口气：“就在我过来美国前接了一通电话，一切都改变了，你们的飞机业务，或者说其中携带的飞机设计与组装技术的价值都已经大打折扣了。现在我跟你们之间的交易不涉及任何技术上的东西，只是单纯权衡利益上的商业交换。C系列飞机至少在较长一段时间里就是赔钱的，公务机是能赚钱，但是毕竟行业天花板在那里，成长空间有限。一美元，这就是我对你们飞机业务的估价。”
徐苍的声音是那么真诚，可恰恰是实话才最为刺耳。
雷恩?瓦雷特是知道徐苍需要庞巴迪的内在逻辑的，就是想要借助庞巴迪在飞机设计制造方面的经验技术，来填补自身国内在大飞机设计制造方面的空白。
这是一个硬性的需求，只要是刚需，那就能成为议价的筹码。
此前，雷恩?瓦雷特觉得就算同意出售飞机业务，想必也能得到一个足够慷慨的价格。可峰回路转，徐苍又对庞巴迪在飞机设计制造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了，这不是活见鬼了？
如此变化，别说雷恩?瓦雷特搞不清楚，就连秦心都始料未及。
徐苍拍了拍秦心的手背，安抚道：“我后面跟你说。”
秦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乖巧地嗯了一声。
其实，徐苍说的那个电话就是出发前蔺鸣打的电话。
在徐苍原先的构想中，国产发动机的研究速度只会略慢于国产大飞机的研究速度。在国产大飞机出来后到国产发动机没有商用前这段过渡期就暂时使用徐苍存下的那一批PW6000发动机。
等国产发动机出来了，再将国产动力系统用在国产大飞机上，计划是排得好好的。
问题是……现在国产发动机出状况了。
即便是有全套图纸相助，依照蔺鸣的意思，光是吃透这份图纸就需要三五年，再加上后续复刻的时间，怕是要十年。
徐苍的国产飞机的计划是锚定在国产发动机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因为对于机身以及相关系统的自研难度要比发动机要简单一些。
很多其他国产产品会被取笑为“只造了壳子”就是这个道理，航空发动机这种工业顶端的产品才是飞机的核心，而且是最容易被人当成筹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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