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房间里时钟流转的格外明显，乔温在医院里担惊受怕了一天，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反而没了睡意。
她眼睛逐渐适应夜里的环境，转了一圈观察自己的房间，又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羊都数了99只了，依然没有睡意。
小心翼翼辗转反侧，乔温现在心绪很乱，感觉自己再这么精神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可以睁着眼睛看第二天的太阳。
等等，明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乔温又睁大眼睛转动逐渐迟钝的大脑，想起来明天一早好像李凝禾和宋楚涵要去读检讨。
按照她对周欣心的了解，这人讲不定又想暗中使坏，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乔温感到身旁有轻微的翻身，她试图叫了一声：“李凝禾。”
“嗯？”回应的声音很轻，感觉是在睡梦中的下意识回应。
确认这一点，乔温才犹犹豫豫说出后半句话：“我觉得我还是想好好读书，现在你帮我把成绩考那么高，万一哪天咱俩换回来，我一下子落在周欣心后面，那不是很不爽。”
李凝禾没回应，果然是已经睡着了。
乔温又翻身调整了个侧睡的姿势，突然发现李凝禾那边亮着莹莹的手机灯。
“你在干嘛？”乔温一下子从枕头上弹了起来。
李凝禾强撑住最后一丝困意说道：“给宋楚涵发短信，证明我不是在做梦时产生的幻觉。”
“......”
乔温闭嘴没说话，她总感觉从明天睁眼起，就会有一股新的试卷风暴来袭。
又在床上翻了两下，乔温叹了一口气考虑要不要起身吃一颗褪黑素，但是现在吃会不会明天起不来。
就听到李凝禾撑着一口半梦半醒间问她：“你睡不着？”
“有点。”乔温犹豫了一下。
像李凝禾她们这种好学生，平时应该有应对睡觉的办法。
果然听到李凝禾说：“我有个办法。”
乔温满怀期待竖起耳朵。
就听到李凝禾说：“背会儿数学公式吧。”
“......”
不过李凝禾这办法确实不错，乔温只背了一分钟就整个人昏睡过去。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一阵铃声吵醒。
睁大沉重的眼皮痛苦不堪张开眼，意外发现身旁没人。
乔温看了眼天色，天色蒙蒙亮，就连楼下一大早就开始跳广场舞的音乐还没响起。
只当李凝禾是起床上厕所，乔温迷迷糊糊间伸手抓闹钟，按了几下铃声都没听。
睡懵了的大脑开始转动，这才想起来昨天回来太晚，忘记调整闹钟。
这铃声好像是......来电显示？
这么一大早的电话，难道是医院里的爸爸出事了？所以李凝禾才会一早就消失。
意识到这点，乔温吓得瞌睡都没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去抓手机。
“爸！”因为着急，乔温接通电话的瞬间这么叫道。
“......”
对面足足沉默了十秒，宋楚涵的声音才响起来。
“虽然我不是很想给你当爸，但是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也不是不行。】
乔温：“......】
在咆哮声脱口而出之前，乔温最后一丝理智提醒自己，这里不是李凝禾家的高级公寓。
隔音效果能让邻居冲过来打人。
“你一大早找我干嘛？”乔温刻意摆上生硬的语调。
“因为我今天一醒来，发现学姐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跟她不同，宋楚涵满是兴奋。
随即手机一震，乔温看到宋楚涵给她发了一张截图。
“桥温睡她耀认真度数了。”
十个字错了五个，看起来李凝禾昨晚确实是困得不行。
“六点了，正是起来背书的好时机。”宋楚涵在电话那头催促，“你起了吗？快起啦趁着头脑清醒背英语。”
乔温重新躺回床上准备补觉，电话却没挂断。闭眼放松了五秒，还是骂骂咧咧起身，感叹自己竟然真的能在六点起床就为了背英语。
“明天我五点半叫你起来？”
宋楚涵猝不及防来这一句，让乔温差点被拖鞋绊倒。
“五点半，买早餐的都没起。”乔温企图讨价还价。
“瞎说，买早餐的大爷四点就出摊。”
“你怎么知道！”
乔温坐在床沿磨磨蹭蹭让自己清醒过来。
就听到宋楚涵说：“你到阳台上来。”
拉开房间的窗帘，清晨的安逸环境中，连空气都透着一丝清醒。
乔温一低头就看到宋楚涵站在楼下，手里提着袋早餐，一直高高仰着脖子，看到她出来后，笑容瞬间放大，一个劲往上挥手。
“我在门口早餐摊大爷那里买了蛋饼和豆浆，你吃不吃？”宋楚涵双手做出喇叭状往上喊，“我们一起上大学吧！”
乔温还没来得及阻止，楼下邻居已经开窗大骂：“谁啊！一大早大喊大叫，让不让人睡觉啊！”
吓得宋楚涵脖子一缩跑进单元楼里，乔温站在阳台上朝他嫌弃得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没有挂下来过。
拿着手机保持着笑意一转头，差点吓一跳。
李凝禾就在隔壁客厅的阳台，手里也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原来她一大早消失是为了和别人通电话，乔温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又不敢多加八卦，眨眼看了李凝禾几秒，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走到客厅，正好听到李凝禾在说：“不过住宅区都被建筑物挡住，等放假的时候，可以去郊外看日出。”
乔温打开门，宋楚涵把早餐袋子递到她手上。
“你妈妈今天应该在医院吧，吃完早餐就去背书，放学我来找你。”
宋楚涵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这一身运动套装看起来是准备去晨跑。
话说到一半，宋楚涵笑容僵住，转头看向李凝禾，又扫了一眼乔温手中的早餐。
一下子给忘了，只买了一人份。
宋楚涵抿着嘴朝她尴尬笑了笑，李凝禾倒也没生气，对着没挂断的电话说：“一大早来的人是宋楚涵，不过他好像只买了乔温一个人的早餐，忘了家里有两个人。”
“......“宋楚涵无语凝噎，感觉自己委托李凝禾这件事好像变得无望。
“等着，你的一会儿我送过来。”梁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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