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乔正明被她惹得烦了，“我发现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神神叨叨，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刚硬气了一秒，被殷巷红拧着胳膊转了一圈。
叉着腰对乔正明说：“我还就神叨了！”
“以前哪一次宋家那小子挨揍的时候，我们家温温不是跑到阳台上一起幸灾乐祸，有时候还会跑下去一起看热闹。你看看她今天这样子，就是和宋楚涵吵架了也不会转变这么大吧？”
此刻在楼下被父亲追逐的宋楚涵原地打了三个频嚏，宋全安趁机一把抓住宋楚涵的后领给拎回家了。
乔正明满脸“你好变态”的表情看向殷巷红。
殷巷红推搡着乔正明走到小房间前面，对他说：“你要不去问问，她下午出去吗？”
“你想干嘛？”乔正明警惕问道。
就看到殷巷红一咬牙一用力把他往前推，“咚”一下撞到了门板上。三秒过后李凝禾听到声音过来开门，惊讶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
“嘿嘿，温温，是这样的。昨天你是不是和宋楚涵他们在一起啊？”乔正明硬着头皮套口风。
“还有其他几位同学，”李凝禾把课桌里的练习本拿出来，正在整理书包，“下午我也会和他们出去一起到图书馆。”
“那我和你妈......”乔正明刚开口，就被殷巷红怼了一胳膊肘。
李凝禾转头看向乔家父母，他们家看起来神情明显异常。
“怎么了？”李凝禾。
“没什么，你爸肚子痛。”殷巷红把乔正明拉出了房间。
“你不是让我问？”乔正明对殷巷红的作法满脸不解。
“你现在问，不就是让她有所防备......不是，就是让她心里多想吗？”
殷巷红在衣柜里翻箱倒柜，翻出来一条围巾和一顶帽子，又从抽屉里找出副墨镜给乔正明戴上。
“你不会想跟踪吧？”乔正明已经摇头无语。
半个小时后，扶了一下快从鼻梁上掉下来的墨镜，趴在电线杆后面盯着前方路口等红灯的李凝禾。
“我们这样一直跟踪女儿，不太好吧？”乔正明在李凝禾转头时，吓得往墙沿后面躲。
殷巷红对他一招手，示意跟过去。
“她现在正值青春期，而且温温一直有很多反常举动，我怀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早些发现这个问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说得也有道理。”乔正明宛如墙头草很快就被说服，“快走，前面绿灯快要结束了。”
李凝禾往前走了一段，站在沿街的玻璃橱窗停下。
橱窗反射能看到身后两个打扮显眼阴天还带着墨镜的人，正因为错过了红灯而被堵在马路那头过不来。
来往车流川流不息，李凝禾干脆故意走进这家女装店内，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徘徊一阵。
直到这个漫长的红灯结束，李凝禾才从女装店里走出来。又停下脚步弯腰系鞋带，余光注意到身后的乔正明和殷巷红已经追了过来，才又继续默不作声往前走。
一路走到了图书馆外，乔温已经门口等待。
李凝禾正面朝乔温走过来，朝她飞快眨眼使了个眼色。
乔温注意到身后两个鬼鬼祟祟跟踪的人，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今天我们来得晚了，没有预约到图书馆，就去隔壁的星巴克给你辅导功课吧！”
这一嗓子嚎得特别响，让李凝禾伸出一根手指对她轻微摇了摇头。
这么明显容易露出破绽，让人怀疑就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
不过乔正明和殷巷红倒是没觉得有破绽，还在庆幸乔温音量正好，够他们听到。
真不愧是一家的。
乔温带着李凝禾走到靠近图书馆最近的星巴克，由于位置偏僻难觅，所以并没有多少顾客。
乔温刚想点星冰乐，就被细心的李凝禾按住手，给她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两个人挑在了沿街的位置，原本想要给乔家父母看到。没想到这两个人跟踪压根没有考虑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竟然走进了咖啡店，在乔温后面一桌坐下。
室内空调温度打得足，殷巷红的羊绒围巾裹在脖子里出汗了都没敢摘下来。
乔温见他们俩目光灼灼看向她和李凝禾这边，只能硬着头皮喝一口美式，还硬憋着不能做出苦涩的表情。
“乔温，上次的模拟卷你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我们今天继续做基础题辅导，这样抓分比较稳。”
按照她们协商好的说法，乔温开始演戏。
“你这段时间在我的辅导下，成绩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我感觉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对外部都没有什么感知力。”
乔温拍了拍李凝禾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还是要劳逸结恶，心理压力积太重也容易考试发挥失常，我觉得你最近都变得不像你了。”
李凝禾瞥了眼身后正盯着个这里看的两个人，顺势学着乔温最喜欢做的习惯，靠在她肩膀上。
“我好不容易有了成绩提升，距离高考时间又紧，肯定想要更加抓紧。”李凝禾拿起可可星冰乐灌了一口，差点被这种她从未尝试过的口味甜到齁。
缓了一秒才又继续说：“我最近睡得也不太好，你看看，我是不是挺没精神的？”
原来是因为压力大，这也能理解。
乔正明拿出手机打字给殷巷红看：“你看，我就说是你想多了。孩子到了高三这么大的压力，变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殷巷红没回，还打算继续坐着再观察一阵，就听到李凝禾说道：“你说得也对，最近爸爸妈妈一直都很关心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先打个电话报平安，跟他们汇报一下我现在正在和你做题。”
李凝禾故意把掏手机的动作放得很慢。
刚拿出手机，身后那桌一阵响动。
两个带着围巾墨镜的人一溜烟就离开了，动作过去明显，一看就是落荒而逃。
只留下点单到号的机器正停留在桌子上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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