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我……”曲烟还想说下去，却听到楼道处传来了脚步声。
上楼的人，竟然是杜若。
杜若见了曲烟，笑眯眯道，“曲小姐你果然在这里，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怎么啦？吵架啦？”
她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
曲烟摇摇头，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继续让程飞扬挽留下去，只会徒添他们两人的痛苦。
她没有回答杜若的问题，转移话题反问道，“杜小姐你找我吗？”
“是啊，你姐姐还有你未来姐夫季卓然嘛，他们刚刚有事先走了，就叫我通知你一声，说外面有车在等你，让你别玩太晚，说明天一早你还有航班要飞呢。”
听完这段看似正常的话，曲烟的脸色白了白。
她没想到，季卓然竟然已经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她离开！
而听了这话的程飞扬，脸色也不见得好看。
原来她竟然连航班都已经订好了。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杜若觉察到他们二人情绪不对劲，却也只能笑着宽慰道，“你们真吵架啦？遇事看开一点嘛，你们看我姑母嘛，她年轻的时候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家族、众叛亲离，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家族和解了？凡事看长远一点嘛，有的事情，两个人各退一步，其实就解决了。”
她说的话都是好话，只是她不明白曲烟和程飞扬两人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毕竟这世上也有的事情，退一步，那个人可能就会错过此生。
他不想错过，可对于她来说，他们不得不错过。
曲烟神色复杂地笑了笑，应酬道，“多谢杜小姐开解，我……好多了。”
“能有帮助就好，对了，舞会就要开始了，我先下去了，你们呢？”杜若眼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顿时松了口气，想要功成身退。
曲烟看了一眼程飞扬难过的面庞，狠下心道，“我们和你一起下去。”
最好的拒绝方法，就是不要再给他任何的挽留机会。
快刀斩乱麻。
“嗯，好呀。”杜若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倒是也识趣，看他们神情就知道两人八成还有话要说，所以自顾自离去，也没等。
曲烟拉了拉程飞扬的手，低声开口，“程老板，我们下去吧。”
他没有动，却红着一双眼睛反问她，“跳完最后一支舞，你是不是就要走？”
她不愿再说狠心的话，只能委婉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改。”
“呵呵……”他注视着面前面容昳丽，眉目间却带着悲伤的女人。
她明明都已经把真相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也说清了她的不堪，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此刻，楼下已经传来了优美的华尔兹音乐声。
舞会已经开始了。
他却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曲烟，你有喜欢过我吗？”
在他的凝视之下，她竟然心虚地闪躲了他的眼神。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没有？
她被曲凝喂虫子的时候，是他用温暖的怀抱救下了她；
雨夜中，他的深情告白还言犹在耳；
险境里，也是他站了出来，伸手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了足以毁容的那一刀，代价是他手上被缝了8针，现在他右手上都戴了手套。
知道她身世低贱之后，也是他第一个想出了办法，想给她认个有身份的干妈……
他那么好，她不是傻子，不是不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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