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就这么死了。
坐在警局里的程飞扬看着他手上还没来得及洗净的鲜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旁的曲烟正在跟警员沟通，“事情就是这样，有人突然开枪杀了她，她的名字叫宋柔，是程少在夏威夷认识的一个酒店接线员，在他受伤修养的时候照顾了他一段时间，我们不清楚她的籍贯，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杀了她。”
“嗯，不用害怕，因为你们是目击者，所以需要你们提供一下现场口供，放心，警方一定会破案的。”做笔录的警员甚至还安慰了她一句。
曲烟这才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忍不住在微微发抖。
她摇摇头，看向了沉默的程飞扬。
自从救护车赶来，护士正式宣布宋柔死亡之后，他就是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几乎所有人都想不到，宋柔竟然会在说出真相之前，就这样突然死去。
而且，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这时，忽然又有一个警员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袋东西，他说道，“这是死者身上的遗物，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手机上有密码锁，你们能解开吗？”
曲烟看向了程飞扬。
警员见状，也明白程飞扬才是清楚更多宋柔信息的人，于是将宋柔的遗物递到了程飞扬面前。
程飞扬低头，看到了她仅存的两件东西。
一张银行卡，还是他从夏威夷回来那天，亲手给她的。
那张卡被一个粉红色、桃心形状的卡套包裹着，上面还画着少女心满满的笑脸。
以前游戏人间的时候，他给过很多美女银行卡，可是那些女人向来只把银行卡拿去商场刷，或者直接去ATM机上提现，绝对不会像这样……珍而重之的供起来。
他可以随手予人的慷慨，却是她至死都要带在身上的珍宝。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宋柔将银行卡放进卡套，又画下笑脸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笑容。
可是现在，画下笑脸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她的手机，还是一部款式很老的机器，他曾经以为，自己给她发了薪水之后，她会去换一部。
可是，看着她那样精心对待一张银行卡的样子，他几乎可以猜到，她没有动那里面的钱。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上了难以言喻的沉重，“卡……是我给她的薪水。”
“那手机呢？”警员问道。
比起银行卡这种东西，显然是手机里讯息更多。
程飞扬捏紧了拳头，随即说：“我试试解锁。”
说着，他拿起手机，开始尝试解锁。
他的眼前似乎酒店里的一幕……
一对白人夫妻要在酒店举办生日宴会，而他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
那时候整天待在酒店照顾程飞扬的宋柔，笑着跟他说了这件事，“多神奇的缘分啊。”
“确实啊，”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程飞扬伸了个懒腰，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而宋柔却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程少，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10月1日，好日子吧？你呢？”程飞扬回道。
她低下头，有些羞涩的开口，“我……恰好是5月1日，是你生日的一半。”
他笑笑，“也是好日子。”
过去相处的时光他还记得，而此刻，他却只能面对作为她遗物的手机。
看着手机上的密码锁，他输入了她的生日。
提示错误。
他迟疑片刻，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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