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却只是平静地冷眼看着她，“你真的觉得，都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三口贪欲熏心，把我们的身份做了对换，还会有今天这一幕吗？”
曲凝眼神有片刻的躲闪。
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只会依旧把一切归咎到曲烟头上。
她摇着头，拿着刀，一步步走向了曲烟身边，“不，只要你死了，一切错误都会消失，都是你的错，你不存在，我们就不会犯那么错误，我们全家其实都是被你害惨了，你才是罪魁祸首，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便朝着曲烟一刀劈下！
而曲烟，只直视着她一双泪眼，眼神如刀般锋利——
“住手！警察！”这时，天台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怒喝。
曲凝心头一慌，她赶紧把刀丢开。
随即，她惊讶地看向了曲烟。
她没想到，曲烟竟然报警了！
要知道，季沛鸿怎么说也是季卓然的爷爷，再加上，他手头的势力也不可小觑，曲烟这么做，简直就是已经把自己的生死没当回事！
一群警察缓缓靠了过来，随即，他们看到了被保镖抓住的外婆，高声喝道，“放开那个老太太！”
保镖一慌，想着放了陈桂芬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立即松手。
却没想到，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陈桂芬刚被放开，她便赶紧勾下腰捡起那把刀，随即直接转头，飞快跑向季沛鸿！
“只要你活着，我的孙女们就安生不了！”陈桂芬尖叫一声，一刀便朝着他身上刺去！
警察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两个老人短兵相接的场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而这时候，季沛鸿也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突然发疯要杀了他，他心头一慌，便想缴了她手上的刀。
却不想，他刚把刀夺到自己手上，陈桂芬竟然朝着刀刃就是一撞！
噗呲。
是长刀入肉的声音。
“外婆！”曲烟惊叫一声。
然而陈桂芬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抬起头来，竟然对季沛鸿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这下，你……当着警察的面杀了我，怎么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了。”
砰。
老人的身体落地。
季沛鸿看着陈桂芬倒地的身体，神色一时间竟然有些许的恍惚。
他纵横黑白两道多年，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把柄，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老太婆身上栽了跟头！
“快！叫救护车！”曲烟看着外婆身上那把刀，不敢相信这个瘦弱的老太太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往刀上撞！
曲凝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但还是飞快拿出了手机，慌忙打着电话。
警察也注意到了场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谋杀案，于是一拨人走上前来，开始尝试为老人止血；另一拨人，则是不顾眼前的老人是如何身份尊贵，拿出了手铐。
“季老太爷，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所有警察都是目击者，他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外婆，外婆你坚持住啊，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曲烟哭道，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季卓然捅自己的时候多少还留了手，刀身至少还有一半没插到身体里面；可外婆……现在整把刀现在都在她肚子里面，所以曲烟根本连拔刀都不敢！
外婆看着曲烟流泪的脸，却欣慰地笑了，“烟烟，你终于又叫我外婆了。”
也好，她这条所剩无几的老命，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她少活两天，还孩子们活得更长、活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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