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才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库尔特页岩石油公司债务到期，公司此前做了假账，隐藏了收益问题，现在国际石油价格稳定，没有飞速上涨，他们，赌输了。
有金融圈的大鳄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在消息还没有爆出来的前一天，就已经抛售了手中的股票，引起了金融市场地震。
但，第二天，当库尔特页岩石油公司账目造假、破产清算的消息传出来，整个市场，才如同核弹炸锅一般，彻底慌了。
因为，全M国，不止一家库尔特页岩石油，还有其他几家页岩石油公司的债务，都在本月到期。
覆巢之下无完卵，库尔特页岩石油已经因为债务问题破产重组，其他页岩油公司，也很难幸免。
全球的石油大致可以分为陆上石油、浅海石油、深海石油、页岩石油等。
其中，中东沙特所在的油田，由于地处沙漠，地质疏松，所以开采成本非常低，但页岩油则开采成本较高。
所以在经济全球化的当下，页岩油在市场上并不占据优势，但由于它是M国本土产业，能提供很多就业，所以国家还是给予了相当多的扶持。
可是，就在这样的扶持之下，页岩油开采公司，依旧倒闭了。
这样看来，页岩油公司的问题就好像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般，人们肉眼可见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冰山之下的，才是真正最可怕的真相。
所以，第二天，市场继续熔断。
纳斯达克股市震荡，国内依旧不能幸免。
当曲烟睁眼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姚子墨一张凝重的脸。
“表哥，怎么了？”
姚子墨缓缓摇头，“不，没事，只是……我爸妈今天早上跟我说，股市赔了一些钱，他们有些心慌，我以前从来不懂这些事情的，可是……”
在见识过挂在姚宅大榕树上的自杀者之后，他也算清晰地认识了股市一次。
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巨大的赌桌。
曲烟这才回神过来，连忙问，“那天上吊那个人，他怎么样了？”
“他……那时候被我们救了下来，但是，几个小时之前刚刚传来消息，他……抢救无效。”姚子墨这才回道。
曲烟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整个人完全像是被冻住一般。
她是真没想到，那人真的就这么死了。
可是，眼前姚子墨沉重的表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得不信。
这一会儿，她才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麻药劲儿过去了，身体的疼痛逐渐清晰的涌入她的痛觉神经，牵扯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姚子墨见她神色不对，赶紧安慰道，
“那是他个人的行为，与你我都无关，小烟，你不要责怪自己，股市赔钱的人多了去了，没几个真的那么行为过激的，他那样做，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曲烟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为难。
她这时候去回忆那个男人的模样，却发现自己离他那么远，竟然连他的脸都看不清，记不得。
那样一个之前还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曲烟忍不住想着自己的珍儿，这时候，她才问出另外的问题，
“还有，那个抢我戒指的女人，你们不要为难她，不要把她送到警局去。”
姚子墨看着曲烟茫然无措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嘴上，却还是只能继续回答她的问题，说道，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那个女人我们也没有为难，但是的确警察是把她带走了，我们之后再找人把她放出来就是。”
“嗯……”曲烟点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我的宝宝，还是珍儿吗？”
听到这个问题，姚子墨顿时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揪。
他就知道，她一点都没有忘记。
然而……
“这次不是，是个男孩，不过，我相信，珍儿迟早都会回到你身边的。”姚子墨只能劝道。
然而曲烟却抬手，捂住了眼睛，眼泪缓缓滑落。
她暗暗期待了那么久，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是珍儿回来了，却没想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串有力的脚步声。
她透过指缝，往病房门口一看，看到了季卓然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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