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知道君以沐不喜欢打电话,因为那样总是容易听不清楚,她讨厌听不清楚的感觉。
有空调这样躲在被子里也很累吧,苏凉都可以想到君以沐满头大汗的样子了:“没事,声音跑不了的,你把脑袋搁在被子外边吧,不然要流汗的。”
“是、啊。流了好、多汗,都、湿了。”
君以沐突然长出了口气:“我现在、拿出来、说话,听到吗?”
当然可以听到啊,苏凉真是无可奈何,她叹了口气:“上学的事情怎么说?”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君以沐在这里又没有别的亲人,她妈妈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和影响把她拉到了市里边,肯定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回原来的这个学校吧。
她就还是想问问。
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君以沐原本消停下去的喘气声,一下子就又重了起来,一呼一呼的,然后就哼唧了声。
她左手手背抹湿了就抹右手。
不能哭,不能哭。
是妹妹啊,怎么可以又让妹妹知道在哭呢, 可眼睛就是这么不争气。
君以沐气恼在被面上拍了好几下,发出扑扑的闷响。
她能怎么办呢,还是哭了出来,每次哭就忍不住地嗝一下:“阿、凉、我回不、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
苏凉嗯了声。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被君以沐这一哽咽塞得死死的,有那么几下觉得怎么用力呼吸也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似的。
今天夜里有星星,可是那么少,那么远,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苏凉手指在水泥护栏上无聊地划着,听着君以沐哼哼嘅嘅。
“不哭,以后我学校里有假,我来找你。”苏凉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周末的时候多坐几趟车。
她现在赚了点钱,坐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不过应该不能给君以沐买很多玩偶,或者娃娃之类的,反正她也不缺。
“可是、可是,嗝。”
君以沐一下子就哭得更厉害了些:“可是会很想、你啊。”
苏凉的心紧了下,君以沐说这样的话时,就像那天吮她手指时带来奇妙感受,都是全身一震,心接着就绷了起来。
“已经有十一、天没有看、到你了,好担、心。”君以沐呜咽着。
令苏凉吃惊的不是君以沐把日子记算得这么准 ,而是君以沐这句话突然利落了许多。
居然有五个字连着的。
“你担心什么?”苏凉问。
“担心你、不见,和妈妈去、别的地方、去阿久、那里。”君以沐努力地止住了嗝,单纯地抽抽着。
已经能想像她哭成团的傻样子了。
苏凉好想把她揪过来,使劲地捏她的脸,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忘记她这样的人。
“不会的,不会不见。”苏凉说:“管好你自个吧。”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走远的人,苏凉扭头再看了眼房间的门,听着君以沐的呼吸渐渐平和了她才说:“睡觉吧,很晚了。”
她明天还要早起去做那些粗糙的工作,而君以沐要去跳那种看起来高雅得很的芭蕾,还要去演一个小蘑菇。
“我、给你讲、故事。”君以沐并不打算就此挂电话。
话筒里还传出来翻书页的声音,苏凉有些为难,她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星星,听君以沐磕磕巴巴地讲故事。
上次的故事还好,不长,可万一要是君以沐挑个长的呢?
“你等下,我睡好了,你再讲,我没有理你了,就可能睡着了好吗?”苏凉说。
她重新回到房间里边,老妈处得很沉,没有什么声响。
苏凉找了耳线,戴上,然后手捂着麦的位置咳了声代表躺好了的信号。
她咳完,那边立即就传来了君以沐的声音:“从前,有三、个小和尚……。”
苏凉做梦了,梦里她背着君以沐,走在凉风习习的街道上,两边的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刷上了童话的颜色。
梦见君以沐一直在她耳边结结巴巴个不停,哼哼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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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行了,来广州后整个人都不太好,吃不好,睡不好,膝盖还疼,说好明天挂个号的,不过估摸着不能准时出门,下周一吧。就酱。
这几天又开始每天晃晃荡荡地出去萧条在蓝天白云下边——处于半游离半痴呆状态,经常看见车不知道往左躲还是往右,就懒得抬眼皮去看知道吧,叹气。
想来想去,会这样怪就怪在没有一个对象牵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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