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对着手机咿咿呀呀说了几句什么，也没向杨晓丽这边张望，就向小区大门走去。杨晓丽在后面叫住她。她问，谁给你电话？表妹愣了一下，说，你还没回去啊！杨晓丽笑着问，是不是有人约你？而且，是一个男人？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表妹一进门就急匆匆地拉她出来散步，为什么这还没散完步，就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想，肯定是表妹早就跟什么人约好了，晚上有约会。
表妹摇头说：“哪有什么男人约我？”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能骗得了我，你不是心虚，会那么鬼鬼祟祟？”
表妹说：“我鬼鬼祟祟了吗？”
杨晓丽笑着说：“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
她说，刚还说没有喜欢的男人呢！这话还没落地，就有人打电话约你了。这么晚，谁约你啊？还不老实？
表妹只好老实交代了，说：“我自己也还没决定，是不是要跟他有进一步的交往？”
杨晓丽说：“没做决定，你才应该告诉我，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表妹说：“有什么好参考的，早就认识了，他也追了我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松口，这几天，才觉得有必要接触接触。”
杨晓丽问：“他是干什么的？”
表妹说：“也是老师。我还能认识什么样的人？”
杨晓丽说：“当老师有什么不好？其实，当老师最好了，没有太多想法，单单纯纯一个人，过一种简单简单的日子。”
她想起了杨晓明，心里便有些不好难受了。
表妹问：“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杨晓丽说：“如果，晓明一直在学校当老师，就不会出事了。”
表妹说：“你怎么想起他了？”
杨晓丽的眼眶一红，表妹便不好马上离开了，陪着她也不知说什么，便默默地站在那里。好一会，杨晓丽才醒过神来，问我没事的。你去赶你的约会吧！表妹却搀着她，一直送她到家门口，看她开门进去了，才放心离开。
李向东见杨晓丽回来，情绪不对，心里跳了一下，试探地问，你哪不舒服吗？杨晓丽说，没有。就是有点累，坐一坐就好了。李向东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想问表妹跟你说了些什么？又不好问。
杨晓丽说：“倒杯水给我。”
李向东便给她倒了一杯不凉不热的水。杨晓丽喝了一口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对他笑了笑，说：“没吓着你吧？”
李向东说：“有点紧张，到底怎么回事？”
杨晓丽说：“你还会紧张我吗？”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不紧张你呢？”
杨晓丽说：“你紧张我，会那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李向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边忙得走不开。”
杨晓丽说：“我才不信呢！我感觉你这次回来，很有点反常。”
李向东心里有鬼，忙问：“哪里反常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杨晓丽笑了一下，说：“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吧？是觉得我粗身大势很难看吧？”
李向东明白她的意思了，想自己确是有些反常了，每次隔个三几天才见面，总是缠着她不放的，这一次，却冷静得对她有点视若无睹。他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呢？他说，你不是说我喝了酒，不让我靠近你吗？我不是正在洗澡，你就出去了吗？他多少有些放心了，想自己真是做贼心虚，表妹怎么会把那事告诉杨晓丽呢？想表妹要告诉她，也不会等到今天吧？
他想表现得对杨晓丽亲热一点，便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揽着她，脸贴着她的脸。她笑了起来，说，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假心假意吗？不说你，你就碰也不碰，一说你，你就装模作样了。她说，刚才走了一身汗。他很殷勤地说，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她说，我不用你放水。我现在不能泡浴。医生说了，现在泡浴不好。
李向东跟杨晓丽进浴室的时候，她红着脸问，你进来干什么？李向东说，我有话要跟你说。杨晓丽说，人家不洗澡，你不说，人家要洗澡，你才说。她说，有话等我洗完澡再说行不行？李向东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你杨晓丽还不至于害羞得不让看你洗澡吧？杨晓丽果然就站在那不动。
他笑了笑，说：“还怕我看你啊！”
杨晓丽说：“就是。”
李向东便有点耍赖了，也站在那里不动。
杨晓丽便催他：“有话你说啊！”
李向东说：“你不洗，我不说。”
杨晓丽就笑了，说：“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她磨磨蹭蹭地脱衣服，脸红得透亮，嘴里说，你别笑我，看了你别笑我。李向东想说，又不是没看过，就是你怀孕了，肚子大了，也看过不知多少回了。然而，杨晓丽真把衣服脱了，他还是吃惊不少。明知道她的肚子是越发大了，却没想到，还是大得出乎意料，想这才几天啊，肚子却像吹了气似的大得鼓鼓胀胀。杨晓丽个子那么高的一个女人，肚子大得也像矮了一大截。而且，那两座山峦，也像吹足了气，膨胀得又圆又大。老实说，那山尖尖儿确有点不美观，颜色很深，有点像贴了两块膏药。杨晓丽意识到他的目光落到什么地方了，说，不许你看的，你偏要看。她背过身去，只让他看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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