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生电芒，撕裂空间……这绝对是超越问鼎层次的粉碎虚空！”
“粉碎虚空的力量，超过这个世界能够容纳的极限，陆野狐要飞升了？！”
“不，他还没有真正的达到武碎虚空的境界，只是借助这么多人的血气，一只脚踏入粉碎虚空之境。但这也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任何存在，能够抗衡的力量！”
“完了，陆谪仙完了……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神通妙法，都挡不住粉碎虚空之力，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什么都是虚妄！”
众人目光中，全是惊恐和骇然。
陆野狐太可怕了，才刚刚迈入问鼎境几日，便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近乎可以粉碎虚空的层次!
可以预见，只要他将陆霄斩杀在此，明心见性，铁定可以真正迈入武碎虚空之境，白日飞升！
成为修行界永恒不朽的传说！
地球修行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层次的存在？
在这样天地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
竟然有人能够触摸到粉碎虚空层次的力量！
“粉碎虚空……”
陆霄眼瞳一缩，神色变得凝重。
这基本是不可能出现在地球的力量。
却在陆野狐借助八门金锁大阵，得到无数强者血气真元灌体后，短暂触摸到这种层次。
这种层次的力量，就不是大成的不灭金身能够抗衡。
“孽畜，早就跟你说了，本尊之强，又岂是你能想象？你会死在这里，神魂被我永镇，永世不得超生！”
陆野狐眼中俱是淡漠和睥睨：
“诸天造化，轮转圣王，阴阳魔狱！”
他摊开双手，掌心各出现一尊轮印，
一尊为阴，一尊为阳，阴阳相合，衍生出无尽漩涡，撕裂空间，冻结时间。
两尊轮印，蕴着无穷法则奥义，轰击在陆霄身上。
轰隆隆！
炽烈的能量波动，震荡开来！
陆霄大成的不灭金身，也没有支撑多久，便隐隐有涣散迹象。
他抑制不住，狂喷一口鲜血。
面如金纸，双眸黯然。
众人莫不骇然惊呼。
“完了，陆谪仙受重伤了，粉碎虚空的力量，绝不是这个星球的生灵，能够抗衡！”
“是啊，此刻的陆野狐，半个身子，都踏入了人仙秘境，那可是真正的仙！”
寒门修者们，面色黯然，纷纷哀嚎。
“哈，这个陆紫霄，死定了！”
“什么狗屁谪仙，野狐大人才是真正的仙！”
“是啊，这才是真正仙人的力量，哪里是他一个凡俗蝼蚁，能够抗衡？”
那些来自世家和宗门的修行者们，却纷纷狂喜。
这是两种理念，两种道理，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
谁胜了，谁的道理，便是这个天下的道理！
“给我死！”
陆野狐继续发力，阴阳两尊轮印，血芒大盛，虚空中，好似凭空出现一道魔狱之门。
吞噬万物，也吞噬着陆霄的血肉和灵魂。
在魔狱之门的碾压之下，陆霄浑身细胞，似乎都被碾碎，十二万九千个毛孔都在喷着血雾。
似乎马上就要变成一滩碎肉，一坨烂泥。
骨骼和内脏，都要直接变成齑粉。
“孽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尊挑衅？今日叫你万劫不复，叫你灰飞烟灭，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陆野狐咆哮不止，威压赫赫，浑身散发着太古圣王般的威仪。
陆霄双手低垂，似乎已经放弃抵抗。
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有着浓浓的灰败之气。
再没有睥睨天下的神采与锋芒。
众人看着，都笃定，谪仙陆紫霄，已经死去，生死道消，万劫不复。
“哎。”
那些寒门修士们，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长叹。
“紫霄大人……”
叶倾城看着这一幕，脸色发白，娇躯颤抖，摇摇欲坠。
“主人……”
商红叶则是眼前发黑，心神震荡，抑制不住，喷出一大口黑血。
夜风变得湍急。
有朵乌云，遮住了天上那轮银盘一样的圆月。
光华尽敛。
……
陆霄真的死了么？
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只剩下一口气，但他依旧活着。
活着，便有希望。
天虽然黑了，但我可以是光。
哪怕是萤火，也可以发出光亮，而不必去等候什么火炬，等候什么日月。
这一刻，陆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就被点亮。
“陆野狐，你算什么狗屁，也配杀我？！”
他睁开眼睛。
看着陆野狐。
他的声音不大，无比虚弱。
却蕴着一种直入人心的力量。
这是信仰。
这是不屈。
这是光！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天上那朵遮住月亮的云。
“天黑了，我不喜欢。”
话音落下，风骤大。
天上那朵乌云，竟是直接被吹散。
下一瞬，璀璨的月华，洒遍人间。
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这天地意志，都听到了他的心声，认可了他的道理？
他陆紫霄，可是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无论如何——
这一刻，陆霄心中，前所未有的通畅。
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聚集，正在酝酿。
他好像站在了云端。
于高处，于绝顶，纵览天下。
山河在我脚下。
日月伴我身旁。
往前可见古人，往后可飨来者。
八荒六合，皆在我眼中。
天地日月，与我心交融。
他的灵魂，他的肉体，前所未有的自洽和圆融。
体内的气血，疯狂运转着，似乎每运转一圈，便会壮大一分。
他的双眼，神芒迸射。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此刻的陆霄，看起来无比虚弱，凄惨，狼狈。
但他的眼眸，却是无比清冷，淡然，蕴着必胜的信念。
他感觉得到，
他整个人，从神魂到心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他可以听到这个星球上亿万生民的心声。
谢谢你，紫霄大人。
谢谢你为我们抗争立命。
“天地日月，诸子往圣，悠悠九州，万里山河，祝我一臂之力！”
陆霄朗啸。
下一瞬——
无尽天地灵气，受到牵引，以他为中心，疯狂往他体内灌注！
天空中，那诸子往圣的百道虚影再现，为他祈福！
华夏九州，亿万生民，每个底层民众心中，都升腾起不屈的光，他们一个人只是萤火，亿万万人呢，那便是太阳！
他们的心灵之光，融为一体，也疯狂往陆霄体内灌注。
这一刻，弱小的他们，不再弱小。
他们与紫霄大人同在！
“我有一剑。”
陆霄看着陆野狐，眼瞳幽冷：
“此乃人道之剑，更是诛仙之剑。”
“别说你仅仅只有半步人仙的境界，你便是地仙，甚至是天仙，也挡不住我人道法则的一剑！”
这一剑，也就这么挥出。
陆野狐眼瞳中，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
他惊慌失措，仓皇大叫，竟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勇气。转身便逃！
他逃得掉么？
答案是否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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