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李愈狐疑的盯着小娴问道：“可知道这毒的名字？”
小娴略微沉吟了一会，自垂下双眸缓缓的说道：“名叫青雨花毒，是用了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炼制而成，此毒不似一般毒药的用法，必须由处子日日服食，待到毒进入五脏六府后，再与男子……再与男子……”
“再与男子行周公之礼。”李愈见她一脸砣红，不由的替她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她微微点过头，低声说道：“这正是此毒的诡异之处。”
“既然知道了这毒的来历，可知道这毒的解法？”李愈若有所思看着某处说道。
她面露难色，当日在翻看白磊留下来的手扎时发现的此毒，可在手扎中却并没有明确记载此毒的解法。
李愈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娴问道：“可是没法子解了？”
“也不是没法子……”小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解法倒是有的，不过有些难度。”
“只要有解法，又何苦愁解不了呢？”李愈向来不相信命运，只懂得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去争取，对皇位是这样，对生命亦然如此。
小娴从药箱里翻出一颗用蜡封存好的药丸来，“皇上，这是珍藏了多年的百解丹，虽说能解百毒，可唯独对青雨花毒却毫无办法，不过还能暂缓毒性的蔓延……”说着捏碎了药丸表面上的蜡，小心翼翼的将药丸喂至了李愈的口中，又拿了茶水服侍着他吞了下去。
见李愈吞下了药丸后，小娴躬身欲退出去，没想到却被李愈给叫住了，“能陪我说会话吗？”他语气轻柔，丝毫没有高高在上，而是以友人的身份来请求小娴留下来。
当小娴听出这话中没带“朕”时，就知道李愈此刻放下了帝王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留她下来，遂抬头问道：“可是已经想到了那下毒之人是谁？”
李愈点了点头，没想到会她？
“是宫中的娘娘？”
“是芸妃！”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那个他曾爱过的女人，他一时间还想不到怎么处置她，是应该凌迟处死？还是赐毒酒白绫呢？
看着李愈微蹙的眉头，小娴心中不由暗想，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了维护天子的威严，曾经赐死了上表直言的谏官一家；也曾为了巩固皇位，暗杀了曾经拥护过九王爷的朝中大臣，就这样一个天子，却为了一个谋害他性命的妃嫔蹙了眉头，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沉默良久后，李愈才缓缓的说道：“我不想她死，可却不得不赐死她……”
“很喜欢吗？”小娴试探着问题。
李愈摇了摇头，“不是喜欢，而是爱……”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了，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爱她，所以才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
“爱？”这个字对于小娴来说很是陌生，不由的让她想了很久，终是不能明白，遂问道：“可以漠视自己的性命吗？”
小娴的反应着实让李愈怔了一下，而后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吗？”
这个问题可算是把小娴给考住了，不自觉的歪着急头望向李愈问道：“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当脑子一停顿下来的时候，就会想着她。”李愈凝视着小娴的眼睛微微笑着说道：“想知道她每日都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
“你是想监视她？”这是小娴眼下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答案。
李愈微微一笑，“不是想监视她，而是想时时刻刻将她记挂在心中……”
“那……那如果你并非现在的你……是你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沉吟了半响之后，小娴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
李愈怔住了，不由的低头思索了起来。
“为何不回答？”小娴很是不解的问道。
李愈沉吟了一会，扬起头看向小娴回答道：“身体地肤受之父母，自然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小娴“哦”了一声，微笑着从转过身子向门外走了去，边走边说道：“皇上既然早有了决定，何不顺了自己的心意呢？”
“你……”李愈收回了定格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
门外，呼延皓霆正缓缓迎面走了来，在看到小娴刚好拉上回走出来时，忙问道：“皇上他的病……”
小娴朝着呼延皓霆作了个噤声手势，“事情有些棘手，皇上是中了一种来自于西域的青雨花毒……”她的话才刚说到了一半，却瞥见呼延皓霆一张脸惨白，不由的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青雨花毒？”呼延皓霆并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小娴问道：“你能确定这毒是来自西域的青雨花毒吗？”
小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其它的毒物她可能还有些模糊，可对于这青雨花毒她比任何人还有解，因为儿时她因为背不出来药物的特性，没少挨鞭子。
很快小娴就发现了呼延皓霆脸上的异样，不由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青花雨毒？”这阴邪毒应该很少人知道的。
呼延皓霆道：“听一个西域过来贩卖裘皮的客商说的。”
小娴“哦”了一声，很疑惑的看着呼延皓霆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呼延皓霆淡淡的一笑，斜睨着小娴继续问道：“皇上可说出下毒的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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