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兰似乎死定了。
虽然,段玉兰很蠢,可是,她却明白了事情的重点所在——对于一件穿错的衣服来说,似乎,得罪了玉萝公主的罪过,要更加地大些,不是只大一些,而是要大上很多,很多。
就是这个罪名,段玉兰似乎除了死之外,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无经恕罪。
一侧的宫女,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将段玉兰的手往背后一扣,然后,两人拉了段玉兰就走。
这次,可是皇后下令,所有的人,都不敢迟疑半分,因为,皇后娘娘可正是在气头上,若是谁再敢招惹她的话,那么,下一个倒霉的,很可能就会轮到自己。
皇后有些咬牙切齿地望着眼前的段玉兰,眸子里的冷光,四射。她猛地一拍面前的小几,冷道:“哼……还敢和先朝的皇后相提并论……这个段青茗,是不是活够了?”
皇后忽然抬了抬手,朝一侧的杉儿说道:“你去,将段青茗给本宫提来。”
不是“叫”来,也不是“唤”来。而是提来,这就表明了皇后心里的极度愤怒,以及他对于段青茗的态度——现在的段青茗,在皇后的心里,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臣下之女,而是一个欲待定罪的罪犯。
杉儿听了,连忙微微躬下身去,应了一声“诺”,转身,便带了身边的宫女朝锦绣公主的院子里走去。
看来,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变复杂了。
因为,现在的事情,不再是因为一件衣服,而是因为两邦的友谊,还有,就是玉萝公主的体面,自然了,还有锦绣公主的体面——你试想一下,一个下臣之女,竟然被人比之以开国的皇后。那么,谁敢说这个下臣之女的野心会到此为止呢?
更有甚者,这个段青茗,自诩和开国的皇后相比,那么,她的身份,岂不是高于自己这个现任的皇后么?这令这个皇后的心里,多多少少地不舒服起来。皇后的心里不舒服,段青茗的日子就不能好过,所以,现在,段青茗的好日子,可真的是过到头了。
所谓的不能容人者,世人皆不能容。
现在,皇后的心里,已经容不下段青茗这个忤逆之女。
一侧的静贵人,似乎没有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她微微地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保持沉默,还是就此别去。
然而,盛怒之下的皇后,是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
皇后转过眸子,朝静贵人淡淡的望了一眼,依旧语气淡淡地说道:“这样的处置,静妹妹以为,还妥当否?”
静贵人听了,朝着皇后微微一笑道:“皇后历来公正无私,这处置,自是最好的。”
皇后淡淡地看了静贵人一眼,尽量保持平淡的语调里,已经带了些说不出的锋芒。她说道:“静妹妹毕竟年轻,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单单看表面的,只有弄清楚了问题的实质,才可以做下最好的决断……”
皇后的话,带着一种近乎教诲的忠告。说白了,这是在教静贵人如何做人。静贵人一听,脸色又是一变,她低下头去,强笑着答了一句:“诺”,接着,再也不敢出声了。
皇后淡淡地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四周的空气,一片寂静,不知名的暗涌,在空气之中流动,这几乎所有的人,都随着皇后的情绪而不断地起伏不定。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引来无妄之灾。
大家都太小心了,所以,没有人看到,那个站在一侧的株儿,偷偷地望着地下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皇说不出的诡异笑意。
成功了,她成功了。锦绣公主曾经说过,若是她能成功办成这事的话,重重有赏,而株儿最想要的赏金就是,离开这个皇宫,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去。
而今,她成功了,那么,她的家,是不是在向自己招手了呢?
想到这里,株儿苍白的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欣喜笑容——说穿了,今日的一切,无论是玉萝公主的夸奖,还是段玉兰的被问罪,乃至于后面一系列所发生的事情,都是锦绣公主用来准备对付段青茗的局。
这个局,说难不难,说易,也是极其不易。但是,环环相扣,一环扣着一环。若是缺少了一环,便不成之为计了。
这个局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勾起玉萝公主的兴趣,让玉萝公主知道,在大夏王朝里,有段青茗这个人的存在。
而段青茗向来低调,平日里,更是少出行。所以,更不可能会遇到玉萝公主,或者是转而认识玉萝公主。可是,这个问题,也难不倒锦绣公主,因为,毕竟,她不但认识段青茗,而且,还熟悉段青茗的一切。锦绣公主明白。而若要引起玉萝公主这样的人重视,这个段青茗,就必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而这个异于常人的地方,锦绣公主也早想好了,那就是在段青茗去年的生辰之日,段府花园里的满池锦鲤死尽,寒池绽放层层莲花。自然了,只有这个传说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渲染以及佐证。而这些,就足以令玉萝公主对一个从未谋面的段青茗,产生足够的兴趣。
在锦绣公主着人不断在玉萝公主的面前夸奖段青茗的同时,她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果然,玉萝公主开始向锦绣公主打听段青茗的情况。于是,锦绣公主便顺水推舟地告诉玉萝公主,她打算举办一个宴会,会请来所有的京城名媛,而为了满足玉萝公主对段青茗的好奇心,所以,她就宴请了段青茗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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