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谁敢！”
吴泰文冲着摩云城的一众弟子怒吼道，因为他看见不少人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动摇。
连城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目光在一个个凌云城的弟子身上扫过。最后低声冲夏侯兄弟道：“多谢两位，现在去做选择吧！无论你们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罪你们，只要你们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就好！”
“连大人！”夏侯兄弟眼中含泪，无比坚定地说道，“我们誓死也不会……”
“我愿意投靠魔宫！”夏侯兄弟那赤胆忠心的话语还没落地，便被人群中的声音给打断了。众人循声看去，内心就是狠命一颤，只见那人乃是摩云城第一天才平凡。
尽管名字叫平凡，可是此君的实力却绝不平庸，他甚至比吴泰文的侄子吴景更加强大几分。在此番出征的队伍里，他的战斗力完全可以跻身前五，和罗成一样，在众人心目中拥有十分崇高的地位。
人性就是如此，在大难临头之际，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决定权交给队伍里最有威望的那一个。即便那人如同头羊一样，带着他们去死，他们最终也会义无反顾。
此刻的情况也是一样。
尤其是摩云城的弟子，原本死了一个吴景就让他们有些茫然无措，平凡更加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可如今，平凡都已经变节，他们徒劳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平凡！”吴泰文顾不得身上的痛苦，发了疯一样地怒吼道。
在摩云城，平凡和吴景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死对头。平凡没有什么背景，可吴景却有吴泰文这样一个强大的靠山。然而平凡却从来无惧吴泰文的霸道，经常与吴景争斗不休。
起先，吴泰文很是震怒于平凡的无礼。可久了，他却开始喜欢上这个不畏强权的青年来。毕竟修炼之路越是往后，越是需要无比坚定不屈的内心。所以吴泰文对平凡一直无比器重。
此刻，他原以为，平凡会如同吴景一样，宁愿选择战死也不会选择变节。谁料想，他非但令自己失望，甚至令自己大失所望，竟然第一个选择了乞降！
“吴大人！”平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平凡感谢大人平日里的栽培。只是……人各有志！”
“好一个人各有志！”吴泰文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拼死要站起身子来，可瞬间，他就感觉一股子真元之力将他死死压在了地上。
“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方展图折扇轻摇，捋了捋八字胡，微笑着看着他，“别人做出自己的选择，难道你却要去阻止么？”
“这是什么选择？这就是威胁！”吴泰文怒吼道。
“威胁又如何？”方展图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吴泰文，我可警告你，别以为我要以你们为诱饵，眼下就不会杀你。记得，诱饵不止你一个，真把我惹怒了，我可是不惜先拿你开开刀！”
“你……”此言一出，吴泰文顿时哑然。
修为越高之人，对于自己的这条命就越是看重。虽然刚才吴泰文还在怒斥平凡，可当事情临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却瞬间噤若寒蝉。而他这一认怂，顿时便感染了所有摩云城的弟子。
尤其是平凡，眼中更是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吴大人，平凡得罪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直接迈开大步走到了慕家兄弟的身旁，低着头再也不发一语。
吴泰文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道怒雷给劈中了一般，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然而，他的震撼并没有停止，因为伴随着平凡的变节，摩云城剩余的十一位弟子纷纷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而他们每一个人走过吴泰文身边的时候，都会对他投去一道冷漠的目光。仿佛将自己变节的罪过完全推在了吴泰文的身上一般：因为是你在方展图的淫威之下选择了沉默，我们才会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很好！”方展图冲着以平凡为首的十二位摩云城天才微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俊杰呢！”
说罢，他冲着慕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两人各自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拔开瓶塞，顿时有一股阴煞之气从瓶中弥散出来，让平凡等人不禁一哆嗦。
“各位，把药吃了吧！”慕岩冷冷道，他的脸如今就像是一块没有表情的岩石一般。
“吃……吃药？”众人内心就是一凛，“难道……难道是傀儡蛊毒！”
“既然选择投靠魔宫，难道就不该表示一下你们的忠诚么？”慕宇淡淡地说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药？”平凡颤声问道。
“你无须知道！”慕岩冷喝道，继而兄弟俩各自从瓶子里倒出六粒黑黢黢丹药来，每一粒皆如米粒一般大小，可上头的阴煞之气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无须知道……无须知道……”平凡看着众人的眼神，可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就看他用手指夹起一粒药丸，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直接扔进了嘴里。
“唔……”丹药入肚，平凡就感觉全身仿佛被无数钢针刺扎了一般，痛不欲生。周围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惊恐之色，那些尚未做出抉择之人的内心则又一次发生了波动。
可这波动并未能持续多久，就看平凡复又站起了身子。
“嗯？我没事？我没事！”他一把抹去额角的汗珠，无比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并且他还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比之前有了不小的提升，此刻气海中仿佛有用不完的气力，竟让他感觉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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