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出来，顾月和戚少垣两个人除了自己带进去的东西，谁都没有借书回去。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戚少垣开了口：“柠檬。”
顾月对这个不常在现实生活中听到的称呼反应慢了一拍，抬起脸看他，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叫我这个名字？”
戚少垣的目光坦然：“不可以吗？”
顾月摇头，倒不是觉得听见二次元的名字有些怪异，而是由他口中念出这个名字，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里面，让她听了有些微微的耳热。
戚少垣继续问：“出了图书馆，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没有，准备直接回家了。”
“正好，我也没有别的地方要去，一起回去？”
顾月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两家就住附近，“你不用回去公司报道吗？”
“律师可以不用坐班。”
这话说出去，妥妥地拉仇恨值啊，顾月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也有点儿羡慕。虽然她是学生党，拥有寒暑假，但在冬天，也还是要从被窝里爬出来去上课。“其实，你可以更敬业一点的。”
戚少垣闻言，嘴角一扯，淡淡的笑容化在唇边。
耳边“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顾月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戚少垣一起回去，可在出去之后，不知不觉地就被戚少垣带歪了方向，和他一起到了停车场。等到戚少垣弯腰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顾月再想说个“不”字，就觉得自己太不地道了，只能低头坐了进去。
系上安全带侧过脸，戚少垣已经打开车门，顾月就这么看着他坐进来再系上安全带。
全程被围观的戚少垣没有任何不适，车子启动后，转过来问她：“想听什么歌？”
“都可以。”
戚少垣就在播放器那边动了几下，下一刻，古风背景的音乐响了起来。
顾月竖耳听了一会，没听出是啥歌，倒是曲调是她喜欢的那种悠扬柔和。听着听着，同戚少垣同处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内的那种小别扭悄然而逝，她转头将手撑在车窗上，随口问了一句：“辛巴真的很喜欢我给你推荐的那几个牌子吗？”
“比我和小泽买的喜欢多了。”
顾月笑了起来：“其实我对这些并不熟，都是苏婷留给我的。”
听到送她阿金的那个人就是苏婷，戚少垣有些意外。虽然只见过两次，一次还是擦肩而过，但对苏婷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养这种小宠物的人。”
“这话怎么说？”
“宠物比较小型的话，需要主人能够耐心地对它，又能对它照顾细致。”
顾月歪头看了过来，注视着他的侧脸，又问：“那我就适合了？”
“你把阿金照顾得很好。”
才几张照片怎么就看出来她把阿金照顾得很好？而且她把阿金带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就已经是胖嘟嘟的一只了。不过，听到别人赞美自己，心情总是愉悦的，顾月也不例外。
“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戚少泽也不像是会养辛巴的人啊？”戚少泽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个运动系的少年，接触之后，对方也的的确确是个户外型的男生。“我觉得他会更喜欢大型犬这类宠物。”可能还会喜欢带点野性的那种。
然而，戚少垣轻描淡写地转到别的话题：“刚才在图书馆睡得够不够？”
“够了。再睡，晚上要睡不着了。”
前面红灯亮起，戚少垣踩下刹车之后，半起身从后座拿了一瓶水，并拧开盖子给顾月递了过去：“先喝点水。”
顾月看他都把瓶盖拧下来了，就把水了接了过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有点干。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去喝了几口。“谢谢。”
戚少垣瞥到她的小动作，笑了笑。
不一会，绿灯亮起，戚少垣的注意力就从顾月身上投向了前面的马路。
“把车停在这里就可以了。”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顾月出声阻止了戚少垣把车开进去的打算。
戚少垣照她的意思把车停了下来。刚停下，顾月就解开安全带自己下车。戚少垣在后面看的暗暗摇头，随即下车走到她身边。
顾月双手捏着背包的肩带，微仰起头看他，小声地道：“戚少垣，谢谢你送我回来。”
此刻，顾月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润，还有眼里的笑意加温柔，戚少垣却没有遗漏。他看着眼里全是自己倒影的女生，语气温柔：“柠檬。”
“嗯？”
“一个下午，你对我说了三次‘谢谢’。”
顾月被他说的话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是有三次。一次是还他外套，一次是车上，最后一次就是现在。但都没有什么问题啊，于是，她弯起眼笑眯眯地回道：“因为我是个有礼貌的人。”
得到这样一个反应，戚少垣也没有忍住，笑了一下。
顾月被他的笑容一晃，耳边就听到对方用着好听的声音说着更好听的话：“下次，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好啊。”顾月抬起手朝他小弧度地挥了挥，“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
顾月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背着双肩包走了，走到小区门口，还是往回看了一眼，戚少垣还在原地目送她，不由再次冲对方挥了挥手，直到戚少垣回到车上才拐进小区，但是脸上的笑容一直到家里都没有淡下去。
顾爸爸正在客厅逗阿金玩，听到闺女回来的动静，转过身一看，就看到自家闺女这笑容满面的样子：“闺女，你这是中彩了呢还是遇上好事了？笑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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