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芳菲听着康正义激动的声音，心情极为沉重，“wei”字连环杀人案当年影响巨大，刑警队的压力是史无前例的，康正义因为坚持将张明尉释放，也导致了他职业命运的终结，案子结束，他便被免去刑警队长的职务。半年后，他递交了一纸辞呈，打算脱去警服，可是直到今天，辞职也未获批准。
“说吧，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康正义平静的问道，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曹春雨的心底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足以解开很多谜团。
曹春雨紧锁着眉头，默然不语。
“我明白了，你也是嫌疑犯之一，所以你绝口不提自己在案发现场的事儿，就是为了避开更大的嫌疑，对吗？”凌芳菲咄咄逼人的问道。
曹春雨难得的露出了赞许的目光，道：“凌队长，你终于明白了。现在想想，我依然有些后怕，如果当年我承认我在案发现场，而后面没有接连发生命案的话，你说我会不会被当做凶手抓起来？”
“这个......”凌芳菲一时语塞，仔细琢磨了一下曹春雨的话，隐隐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周薇薇的命案发生在极为敏感的时刻，正值光明医药集团上市前夕，各方都颇为关注，来自于局里和市政府的压力都非常大，甚至在后期，专门有省委的领导来过问，在无比巨大的压力下，结局如何，她还真的不好说。
“没有什么假设，如果你当年说出实情，或许会对案子有帮助！”凌芳菲回道，可是话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康正义坐回到椅子上，淡淡的说道，而他心里却在热烈的期盼曹春雨说出真相，那个他追查了七年的真相。
“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们。”曹春雨转着眼珠想了想，接着道：“不过，我的确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他的话头顿了顿，目光扫过康正义和凌芳菲，不徐不疾的说道：“临死前，我想见到我儿子！”
“曹春雨，你这是无理取闹，虎子都丢了六年多了，找到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儿。何况，我们现在说得是周薇薇的案子，既然你对杀害他的凶手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能配合我们查明事实的真相呢？”
曹春雨不为所动，呡了呡嘴唇，道：“我不知道谁害了薇薇，而我所知道的事情，对于当年的案子来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不可能改变什么，何况那件案子牵扯了太多的人。我现在并不指望你们能抓到真凶，我唯一对这个世界还有牵挂的，只有虎子，能见到他，我死也瞑目了。”
“你看到张明尉从公司里走出来，时间是在21:20分之前，对吗？”康正义冷不丁的问道，双眼聚焦紧紧的盯着满脸惊愕的曹春雨，他明白自己猜对了。
更重要的是，他明白，门卫老头其实并没有记错时间，后来改了口供，或许真的是迫于某种压力。
曹春雨咕咚咽了口吐沫，盯着康正义，一脸的不可思议。
怔了半晌，他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纠结当中。
好半天，他终于抬起头，“虎子，只有见到虎子，我才会告诉你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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