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童被羁押在公安局的拘留所，肥爷则因为特殊情况，暂时留在家中，门外由警察看守着，被限制一切行动。
康正义想帮两人说说情，可是在凌芳菲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人，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临近中午的时候，凌芳菲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便把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摔在了办公桌上，脸色煞白，嘴唇青紫，一双杏眼因为熬了整个通宵的缘故，全是血丝。
“这是怎么了？”
凌芳菲委屈的吧嗒吧嗒落泪，故意避开康正义的目光，把脸对着窗外。
康正义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同时递过去两张纸巾。
“凭什么呀，他们凭什么呀......”凌芳菲一边哭一边擦泪，委屈的说道。
康正义呡了呡唇，想了一会儿道：“陶罐的案子？”
“嗯！”凌芳菲点了点头，扭过脸去擤鼻涕，再转过来的时候，眼睛全红了，“赵局组织的案情讨论会，几个支队长都在，劈头盖脸的就给我一通训，没找回陶罐，我也着急呀，可不能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吧？”
“冷静下，”康正义无奈的说道，“挨训不是家常便饭嘛，老赵就那样，没点儿脾气的人，谁能镇住你呀？”
凌芳菲愣了一下，噗嗤笑了，“我有那么凶？”
“嗯！”康正义诚恳的点了点头，“小田她们有时候哭得比你还凶呢，新来的小汪，都说了好几次要辞职不干了，你这点儿委屈算啥？”
凌芳菲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有点拿捏不准，“真的吗，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在这儿哭鼻子，老赵会知道？”康正义反问道，“而且，你是进了门才哭的，会议桌上，肯定给老赵怼的不轻吧？”
“哼！”凌芳菲抹了抹眼角，“不是我故意让领导难堪，是他们太欺负人了，丢了个破罐子，搞得兴师动众的，还限期破案，必须把那罐子找回来，你说我这儿一大堆命案呢，哪有时间去找罐子？我说转给三支队去办吧，人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说我接的案子，让我负责到底，哪有这说法，现场我出了，勘察报告也写了，人也抓回来了，就剩下找东西的事儿了，也让我来管？”
“老赵肯定是压给你了。”康正义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见凌芳菲点头，接着道：“因为他看重你，交给你放心！”
“得嘞，我几斤几两自己有数，就是有股子虎劲儿，查起案子来不要命，别的都是胡说八道。”凌芳菲不屑的说道。
“得了，别抱怨了，接着查就接着查，我帮你！”
凌芳菲终于不吭声了，气也撒了，火也消了，这才想起来康正义打了自己一上午的电话，“师傅，你找我有事儿？是不是有那破罐子的线索了？”
“蛇纹陶罐，晚唐的文物，价值上百万呢，可不是破罐子。”康正义很认真的说道，“线索没有，想法有一点儿，不过先听听你的打算。”
凌芳菲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还是接下了案子，回来的路上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的方向，“重点是老鳖头，尽快找到他，不然等他出手了，就更难找。我的想法是顺着两条线往下摸，第一是撒开网，把鱼捞上来，第二是抛下鱼饵，等鱼自己上钩。”
“网怎么撒？”
“嗯......”凌芳菲思忖了片刻，道：“第一张网从垃圾桶开始，查所有路段的监控，老鳖头既然取走了陶罐，那么不会一点儿痕迹都不留，这样就可以圈定他的位置；第二张网从顾念童手机里的病毒开始，寻根溯源。”
“钓鱼怎么说？”
“让线人到黑市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出手蛇纹陶罐，老鳖头肯定不敢放在自己手里，他当务之急就是出手。”
康正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想到的办法，“钓鱼的事儿，交给我吧！”
“好！”凌芳菲很干脆的答应了，“需要什么，你和我说。”
“需要个人......”康正义道。
凌芳菲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忍不住笑道：“看来学生还是斗不过老师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你以为我坐这儿一上午为啥？”
“她的事儿吧到不大，可是也不是我说能放就能放的......”
“老赵给你限期几天？”
“七天。”
“好吧，那我七天后再回来和你说她的事儿。”康正义作势就要走，凌芳菲急忙起身去拦，“师傅，你咋脾气比我还大，人也不是不能给你，就是得想个说得过去的办法。”
“那我帮你想一个？”
“不用不用。”凌芳菲急忙摇头，这点儿事儿，她还是能搞定的，“你明天一早来领人吧，不过，得赔偿损失，她还得进行管制！”
“行，我明白，不会叫你作难。”康正义说着，踱步向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不忘叮嘱凌芳菲，“那胖子也得一块借给我，戴罪立功！”
不等凌芳菲答话，他已经出了门。
顺着楼梯下到一楼，刚要推开玻璃大门，忽听有人叫他。
康正义回头一看，一个体态丰盈，气质不俗的中年女人笑盈盈的向他走来，“康队长！”她落落大方的伸出了白皙的手。
康正义略一思索才想起来，她叫周莹，是春江市很有名的慈善家。
“周总，”康正义和周莹握过手，“我现在不在刑警队了，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的好，康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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