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老爷子没有想到沈清歌会提出这种要求，就像是一桶冷水哗啦一声浇在了他的身上，连骨头缝里都透出了一丝寒。
他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斐家的子子孙孙们，而沈清歌的要求却是让他和斐娅断绝关系，斐娅是他最喜欢的孙辈，他甚至决定以后把斐家都交给她，可是现在……
斐老爷子嘴唇颤了颤，“沈家丫头，你能换个要求吗？”
“不行。”沈清歌道，“老爷子，我就是这个要求。”
斐娅和李旭害她身死，她这些天虽然一直没对两人动手，但是她在心里可都记着呢。
李旭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她完全不担心她惩治李旭时会受到阻拦。
斐娅就不一样了，身后有着斐家，为了避免到时候斐家要是暗中找到什么人帮斐娅减罪或者脱罪，她现在就要断了斐娅的后路！
斐老爷子感受到了沈清歌语气中的坚定，颓然坐回了沙发上，“真的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机会吗？”
沈清歌低眉思索了下，“也有。”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斐老爷子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什么机会？”
沈清歌道：“假如你们明天就能把我爸爸救回来带到我面前，那我就可以不提这个要求。”
“啪——”
斐老爷子抓着沙发上的手一松，跌回沙发上，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沈清歌是故意的这样说的。
把沈暮救回来……
军方派出了那么多人都没把沈暮救回来，就凭他们一个斐家，还是即将消失的斐家，怎么可能把人救回来！
斐老爷子看着沈清歌，眸中透出些许灰败。
这丫头压根就没有改主意的打算，她却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展现给他，就是为了打破他心中存下的幻想。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现在的孩子啊——
斐老爷子喃喃自语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沈清歌礼貌性的一笑，“所以，老爷子您的决定是什么？要斐家还是要斐娅？”
斐老爷子张了张嘴，雷厉风行一辈子的老人，第一次在这种场面下说不出话来。
见他似乎有点抉择不定，沈清歌慢悠悠的加了把火，“老爷子，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我想您年纪大经历的事情也多，道理自然也比我明白，不用我再提醒您吧？”
“我知道。”斐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知道，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
沈清歌问：“所以？”
斐老爷子没回答。
沈清歌也不再说话，逼得太久反而适得其反。
她相信斐老爷子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斐家可不只是有斐娅一个小辈。
良久，斐老爷子开了口：“沈家丫头，我同意您的条件。”
果然……
沈清歌嘴唇弯了弯，拿起手机给乔潭打了个电话，让乔潭停止对斐家的打压。
放下电话后，沈清歌看向斐老爷子，笑道：“老爷子，合作愉快。”
斐老爷子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沈家丫头，我能不能问你一句。我那个孙女哪里得罪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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