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易长故身后，士官连忙点头，并且快速跟上。
等舒千允醒过来的时候，舒千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警局了。
睁开眼睛，她扭过头，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身子酸痛，直接软成了一团。
“这里，是哪里？”
舒千允旁边，一个一身纯白色洋裙的女孩儿凑过来，晶亮的眸子忽闪忽闪，伸手递给舒千允一杯茶水。
“这里是警局，我们刚刚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难民截住了，不过还好，我们都是都督府一起出来的客人，都督府的警卫员发现及时，报了警，我们这才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啊。
舒千允还是有些懵，微微皱眉，她太阳穴处疼得厉害，接过女孩儿手中的水杯，她声音低低的，简直比蚊虫还要细。
“谢谢你，那，那群难民都怎么样了？”
恍惚间，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好像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别的不出彩，只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让她印象格外深刻。
看起来，那个女孩儿也是难民，那他们……
舒千允对面，刚刚回话的女生听到这话，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好笑，定定看着她白皙水嫩的脸颊，女生嘴角笑容更大，突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你这样子真可爱，竟然还担心难民。”
相对于舒千允的脆弱迷茫，那女生显然精神得多，朝舒千允伸出手，她涂了好看口脂的唇角不断上扬，笑容格外灿烂。
“我们两个都是去都督府参加庆典，又在同一个地方被困住了，而且还年龄相仿，我们交个朋友吧。”
刚刚这女孩儿昏迷的时候她就仔细观察过了，她虽然穿的素净又保守，可是她可不瞎。
舒千允身上的衣服是老凤祥的顶级云锦，一尺就要几十块大洋，何况她身上这么大面积的旧式服装。
恐怕得够普通人家吃个五年的了，还有那耳朵上面的耳坠，乍一看不起眼，实际上南海东珠制成，刚刚她就一直手痒，那么亮的珍珠啊，她都舍不得就这么戴在耳朵上面。
珍珠确实不值钱，但是能把那么大颗的圆珠，既完整又好看，还时不时闪光，想到这里，女生不由得一阵羡慕，这女孩儿家里是真有钱啊。
虽然他们家也不差，但是相比来讲，还是不在一个等级啊。
这么想着，女生狠狠眨了眨眼睛，里面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她一定要和这女孩儿做朋友！
啊？
舒千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蒙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对面的女生笑容灿烂，皮肤白皙，即使是战乱年代，她保养的也异常得体。
镶嵌着珍珠的连衣裙即使经历了这么大的意外也仍旧一身雪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家境良好的北方女孩儿，这样的人，被保护的这么好，笑容也真诚热情，长得还好看，应该会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吧。
而且她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朋友……
想到这里，舒千允抿了抿唇角，还是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点头，有些羞涩道:“嗯，好啊，我就舒千允，你呢。”
女生笑笑，用力握紧舒千允纤细洁白的手，语调上扬，格外轻快愉悦，“我叫顾霜之，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
舒千允重重点头，有些不太习惯顾霜之的热情，眼眸低垂，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克制不住地开心。
原来她叫顾霜之，她在北方的第一个朋友呢。
“唉。”
想着，舒千允叹息一声，双手抱住膝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次突然来了这么多难民，易长故他们肯定会受到影响吧。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见舒千允不说话，顾霜之只当她是突然遭遇意外，这才害怕了，也跟在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向周围。
反正她也就是想交一个能配得上自己身份的朋友，平时可以一起买买衣服吃吃饭而已，至于对方情绪怎么样，那不重要，她不关注也不想关注。
两个人旁边坐满了贵妇人，这些人虽然服装颜色款式各异，但是无一例外，看起来都还算喜庆，应该是一起参加都督府婚礼的宾客。
那群女人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丝毫不恼怒害怕不说，还有心情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家长里短。
“诶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进城？”
“我可不知道。”贵妇人一身桃红色锦缎旗袍，手中握了一把羽毛扇子，扇动个不停，“不过说起来，这么多穷酸鬼进来闹事，易家竟然都没拦住，也不知道易长故这守城司令怎么当的。”
贵妇人话音刚落，顿时，旁边的人左右看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不停冲着她挤眉弄眼，小心地环顾四周。
“你是不是疯了？万一这里面要是有易家的人，你这话被他们听见了，你还想不想在海城混了？”
“嗤。”
贵妇人嗤笑一声，不屑地甩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反而刻意拔高音量。
“你这话说的可真没意思，易家怎么了，易家人难道就可以玩忽职守？这事儿根本就是易长故自己失职，我就事论事而已，说的不对？”
这人真是。
刚刚和她搭话的同伴诡异地看了贵妇人一眼，默默远离，到现在她才注意到，这女人穿的确实不错，可是桃红配大绿，还有那么一把不伦不类的羽毛扇子，贵气倒是贵气，只不过怎么看怎么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还说出这种话。
想了想，妇人冲着她笑笑，挡住眼底的鄙夷之色，开口道:“对了妹妹，听你口音，你不是海城本地人吧。”
贵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下巴好好扬起，得意之色几乎化为实质，怎么都掩饰不住，“是啊，我是跟着我们家老爷来的海城，我们家老爷可是大人物呢，所以啊。”
说着，贵妇人左右看看，凑近妇人，小声炫耀道:“我才敢这么大庭广众的说易家的不对。”
听到有人提起易家，舒千允抬头，看向声源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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