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自认，他一路上一直都很小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追寻到他，为何会察觉出熟悉的气息呢？
而且他的猜测也出现了偏差，虽然之前的嘶叫声不像是人族，但现在那道身影就立身在半空中，凌夜不会感知错，那就是一位人族。
倒是不敢否认是化形的灵兽，毕竟凌元就是个特殊体。
可若是凭感觉来说，凌夜觉得不像，主要是那种熟悉的气息很隐晦，他似乎没有直接遇到过，像是以一种间接的方式让他感知过。
凌夜仔细回想往昔的场景，如同一道道烙印一般，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的画面！
“有了！”
终于这种气息让他回想了起来，虽说当时他没有注意，但是他不会记错。
那就是从怼寨经过时，被人跟踪，差点暴露行迹，当时只顾着驱除身上的气味，并未细思其他。
现在回忆起那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激荡。
那个气息就来自于那时，他们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利用传送阵，躲在一片山林中，却不料还是被人成功追踪，那一刻凌夜汗毛倒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离。
但也不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一些微弱的气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修为低微，无法抵抗，便选择了隐忍，选择了逃命。
现在想想，眼前浑身冒着黑雾的修士，恐怕就是当时追踪他的背后推手。
那滚滚黑雾并不是诅咒之力，而是一种死气，若是常人得见一次，恐怕会直接毛骨悚然，若是有人稍之意触，那其中蕴含的毁灭之力，便直接会将其化为一堆白骨。
凌夜眼神微咪，看着半空那道黑雾中的身影，是一名神色阴翳的老者，看着倒飞而出，身躯在不断缩小的黑袍老者，他满脸的不屑，神色极为轻蔑。
这个带着浓郁死气的修士，恐怕已经将整座城池都给屠戮了，现在这里静的吓人，落针可闻。
之前凌夜还以为城中的生灵是头灵兽，现在看来，竟然是这个比灵兽还残忍的修士，专修死气，以活人的灵魂温养死气，这种法门比诅咒都恶毒。
何况还是遇到一个如此嗜血的修士来修炼，那效果更甚。
从其嘶叫声中就能听出，鲜血和灵魂对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其一身灰袍也早已渲染成了血色，虽说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但是看向那老者时依旧有种兴奋之色。
当然了，不少那种兴奋，而是对拥有聚阴巅峰修为的老者的血液和灵魂十分感兴趣。
“嗖！”
其身形一闪，直接便出现在了远处的一片山林，一把抓住了受伤的巫族老者，起身进入了那座城池。
“桀桀！”
一道阴笑声传出，就像是地狱的恶鬼抓到了阳间的活物，发出渗人的嚎叫声，让人心颤。
凌夜见状，有些不解，以灰袍老者的修为完全可以在山林中解决修习巫术的老者，为何要回到城中？
难道这城池中，还有其图谋之物？
他决定冒险接近，观察一下究竟是何原因！
要是放在以前，凌夜根本不敢冒险，纳阳境的修士随时都可以发现他，现在玉瑶正在缓步恢复中，青铜坠的某些秘力正在恢复，短时间内倒是不用担心被其察觉，所以他才敢接近。
主要是这名灰袍老者竟然是以纳阳境的修为进入戮地，还毫发无损，不得不让凌夜警惕，其必然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宝护体，否则早已步了之前那些纳阳修士的后尘，修为跌落，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而且，在他离开四象峰之后，异变突兀的出现，或许也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发生，所以他才打算一探究竟。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四象峰，不知道异变出现，他们是否还安好？
虽说凌山曾答应他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守护四象峰，可现在出现如此突变，他也不敢保证，凌山那里会不会有变故。
吉人自有天相！
凌夜现在只能心里自我安慰，期盼四象峰无恙，别无他法。
况且，他现在就是想回，恐怕也回不去了，戮地突然间变得广褒无垠，而且原本的地貌都已改变，想要寻找回去，恐怕都十分艰难。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为何戮地偏偏在他离开后不久就突兀的发生了异变呢？
他猜不透，但他估计戮地发生剧变，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一个小小的地引修士，能引来这样的剧变？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给脸上贴金。
眼下想其他事情都无用，还是先看看，这座城池到底有什么吸引灰袍老者的地方？
难道另有什么造化？
或者这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凌夜潜匿在青铜坠中慢慢接近，约莫十个呼吸的功夫便已潜入城内，一眼就看到了灰袍老者。
只见灰袍老者站在一处祭坛上，正面露异色的看着凌夜所处的方向，让其心头一惊。
难道被发现了？
应该不可能，青铜坠现在逐步恢复，各种超凡之能已然初步体现，就连器灵玉瑶都时常处于昏睡状态，青铜坠恢复的同时，亦是在温养器灵。
所以现在那名灰袍老者应该发现不了他！
这是凌夜的猜测，但也不是完全肯定。
毕竟这名灰袍老者可是纳阳境的修为，完全不符合戮地的法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
整座城池看起来也不同寻常，房屋建筑很少，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处大阁楼，覆盖着琉璃瓦的殿宇也只有一处，大概便是之前那名巫族的强者所寄居的。
城池很空旷，唯一醒目的地方就是城中央有一大片空地，约莫占据了城池的三成之地，一座灰扑扑的祭坛足有百丈宽，刻画着诸多巫族的强者，还有一些神秘的图腾。
上面纪录着巫族曾经的辉煌，有巫族的强者手持法器，直接击落了九天仙凰，也有强者捕杀了血色神龙，更有巫族大举进攻的画面，只不过这些画面在后来便中断了，没有在祭坛上刻画。
这些巫族的事迹，证明了他们曾经无比的强大辉煌。
世事难料，现如今巫族没落，强者隐世，都快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凌夜目光从祭坛本身转移，他看的仔细，这处祭坛不是仅仅是祭祀所用，那名灰袍老者正在不断变幻着方位观察着四周，像是想要看透什么一样。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其潜入时，正巧与灰袍老者的目光碰了个正着，才让凌夜以为是在盯着他。
黑袍老者也并没有死去，一身修为被震散，口鼻溢血，眼神灰暗的躺在地上，看似已然对生没有了信心。
只不过他有时飘忽的眼神，让凌夜注意，他似乎总是盯着几个特定的地方观看，这个举动灰袍老者也注意到了，但观察之后，却觉得这是误导他，所以便没有去理会。
凌夜倒不那么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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