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默中的司马照在片刻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静静的看着凌夜一语不发。
凌夜蹙眉，这种笑容让他很不适，难道司马照已经发觉了他深中奇毒？
他并没有提及他身中奇毒之事，而是先让司马照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可这家伙似乎并不为所动。
半月前他将司马照的灵魂封印在水晶球中，就是想晾一晾他，然后在撬开他的嘴，获知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如今他身中奇毒，不得不提前问知，没承想却是这般境况。
司马照这是在跟他摆迷魂阵，还是说他真就看出了一些问题？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趁早死了这颗心，老夫在生死间一次次徘徊，最终沦为了你这个小贼的阶下囚，还会有好下场？”
司马照在沉默后终于开口，但是却很嘴硬一句都不肯说，直接转头无视凌夜。
他被南宫帝打伤之时原本以为末日就要来临，已然闭上了眼，等待着迎接死亡，谁承想有人竟然救了他，而这人更是让他无法猜测到，是他做梦都想擒杀之人。
阴差阳错，他体内的蒲牢血与凌夜那蕴含着剧毒的蒲牢精华果相交融，最后反倒是激发了他的灵魂修为，让其在一次信心满满，觉得他不难不死必有后福。
谁承想，在次阴沟里翻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此子竟然能引动来自碧仙池的诅咒，使其在九天翱翔之际，又一次跌落到地狱之门，被封印在这种水晶球中。
他身上更是有多重诅咒，以及那种阴阳神图用来镇封他，他意识到这次是彻底的结束了，想他死道子叱咤风云了一生，竟然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当真是令人嘘唏。
所以他根本不打算说什么，之前或许还会说出一些事，现在他经历过两次大起大落，思虑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打定主意，眼看着是个死，也得硬气一些。
凌夜看着司马照那副一心求死还嘴硬的样子，当真是气笑了，原以为这家伙会老实，没想到竟然如此硬气，还真是给他脸了！
“说！”凌夜的声音很冷，直接御动诅术施加在司马照身上，逼其开口。
既然好话好说已然不管用，那还客气什么？直接上手就是了。
“啊……”
司马照一阵惨嚎，蒸腾的黑雾弥漫在他的灵魂体上，不断的腐蚀，带来的剧痛令其痛不欲生，可他依旧硬气，不肯说出一句秘密，准备让那些事永远的烂在他的肚子里。
“还真是骨头硬，大不了我搜魂，虽说会对我有损伤，但也在所不惜。”
凌夜停手，不敢在继续腐蚀司马照的灵魂，他已然很虚弱，在折腾下去，恐会立即消散，随即他挑起眉头，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出言道。
“哼，你敢，士可杀不可辱，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老夫一个痛快。”
司马照直接冷哼道，对凌夜怡然不惧。
实则他自己心里也有小算盘，根据以往在凌夜身上发生的种种事件，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选择宁死不屈。
现在他肉身丧失，灵魂亦在渐渐走向消亡，就算还他一具完好的肉身，他也无力回天，等待他的终究是陨散，所以他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咬牙宁死不屈服。
“呵呵，还真是小看你了，我不杀你，我会留着你，将你的灵魂交给你的仇人，那个时候我看你拿什么来硬气，我想那些对你恨之入骨之人，定然会有诸多手段让你生不如死，比如，南宫一族。”
凌夜露出森然的笑容，当初司马照在小城中大肆屠戮南宫一族之人，想必将他在交还给南宫一族，不会在让其痛快的死去了吧？
巫族之人最擅长折磨人，想来他们不会让司马照痛快吧？
何况还有南宫帝这种绝世强者，虽说身受重伤，可一旦有所恢复，会让司马照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司马照闻言，顿时面皮抽搐，这话可是实话，他的仇人太多了，生平沾染的巫族之血，更是不计其数，若是被此子送到南宫一族，比说南宫帝，光是那个未死去的南宫一脉的族长南宫剑，会以怎样的手段他呢？
此子还真是狠毒，现在死倒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想死都死不了，他现在被牢牢控制，成为砧板之肉，若真是被送到巫族，那他将永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也出自巫族，所以深知巫族的手段，一旦想要折磨一个人还让他无法死去，那太简单了。
“考虑好了么？作何决断？”凌夜看着这个方法奏效，慢悠悠的开口道。
司马照闻言，抬头看着凌夜神色中有些惧意，不过紧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一些问题，看着凌夜良久之后，他笑了。
“呵呵，之前老夫都没注意，现在我猜，你这幅样子恐怕离死不远了吧？蒲牢血混杂起来的奇毒，一般人根本无法解除，你现在全身变绿，不仅仅是染色的缘故吧？说明老夫当时留在你身上的剧毒，并没有被你完全驱除啊，现在毒发，你急了，所以才慌忙间逼问老夫，是吧？”
司马照立时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仔细观察之下，立马看出了凌夜身上的问题。
“那又怎样？就算是死也得你先。”凌夜森然说道。
不过其内心确有些波澜，这个问题究竟还是被司马照发现了，让其有了要挟他的筹码，不过这个凌夜早就有所预料，奇毒出自司马照，就算现在处境不同，他也不会一直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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