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边悦想不通，南耀华到底有什么脸用这种满满的“我是你亲爸所以你要听话要体谅我不要捣乱不要给我惹麻烦”的语气来跟她说话？
边悦只觉得好笑，事实上，她也的确笑了。
“哈哈哈哈。”
“边悦！”
边悦笑着擦掉眼角的泪花，“抱歉，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南耀华沉怒，他的声音有些大，不少人投来鄙夷的目光，更让南耀华怒火中烧。
边悦拿着纸巾小心擦掉自己眼里的湿意，“南书记，不是我想笑，是你的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南书记，老实说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吧，有一点点，不过相信我，那也绝对不是好印象。所以，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算什么？”
说到后面，边悦脸上的笑意已经全无，她的眼睛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看着南耀华，不带丝毫的感情。
南耀华道：“以前的事就让她过去，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边悦摇头，“以前的事过去不了，因为是它们才造就了今天的我。而未来，你也无法补偿。南书记，事实上，我对于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一点都不热衷。如果可以的话，永远再没有人知道最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南耀华神情有些阴鸷。
边悦嘴角微扬，咖啡勺轻轻搅动着，碰到杯底，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喝了一口，挺甜，“对我来说——嗯，南书记猜得没错，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耻辱呢，更准确来说，是我的人生污点。”
爽。
南耀华“啪！”地一声拍下了桌子。
咖啡洒溅在桌上，脏了一片。
“边悦！这是你为人子女该说的话吗？！你对我有怨恨我可以理解，可是也要有底线！”
边悦摇头，拿纸巾用力地擦着桌上的咖啡污渍，直到干净了她才抬头，却不是跟南耀华说话，而是对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抱歉，买单。”
说完，她掏出一百放到了桌上，拿起包站起来直接转身离开。
有点肉疼。
不过这种时候，绝对不是关心钱的时候。
“你给我站住！”
“咖啡厅里要小声说话，南书记，这是基本的礼仪。”边悦头也不回，打开门直接出去。
她那一声“南书记”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讶异地看着南耀华。
南耀华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边悦，你给我站住！”
这次边悦站住了。
何必呢。
有些话总是要说开的，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南耀华在她面前演“父慈女孝”的戏码了。
“南书记什么事？”边悦笑容灿烂，大大方方。
南耀华看着她和边怡相似的眉目，心中就像被人拿刀刺了一下一样，他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缓和，“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你一个女孩子独自闯荡又能做什么，回来我可以帮你。既然你不喜欢弥补这个说法，那我们就换一个，就当是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南耀华觉得这番话，他已经把自己放得足够低了，边悦也该知足了。
可惜作为当事人的边悦此时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这种恶心让她忍不住想作呕。
边悦笑着，“南书记，E市的孤儿院有不少，如果你实在想施舍的话，不如去帮帮他们，也算是做好事。”
“你别故意找事！”
“在南书记看来，我当然是在找事，”说完，边悦又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我傻了。原来，南书记是担心我惹事，影响你的仕途。”
南耀华刚想辩解，就听边悦继续道：“南书记放心，我不傻，不会做这种事的。”足够高的时候拉下来才有成就感，高不成低不就的，有什么意思？
“所以，南书记可以放心，”边悦笑容浅浅，单纯无害，“我是真的不希望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和南照就差了一个月。
别人如果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一推算就会知道，南耀华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刚结婚不久——又或许是在结婚前，就已经出轨，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这个认识，让边悦彻底再也无法原谅南耀华。
南耀华听完边悦所说，心底的确是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道：“你不跟我回去，你打算做什么？”
边悦淡淡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做的，以后自然继续怎么做。”
你南书记没出现之前，她又不是死人。
南耀华道：“既然你已经有主意了，我也不勉强，只是我始终是你父亲，现在我也知道你是我女儿了，就不能放任你。以后我们保持联系。”
“好啊。”互相监督嘛，很公平。
南耀华见她答应，点头道：“这次你来E市做什么？我看过你的资料，但是目前看来，那些资料都不是真的。”
这就开始盘问上了？
南耀华还真是迫不及待。
边悦道：“我只是做翻译的，很多事情并没有权限知道。”
这句话南耀华倒是相信。
组织上要做到保密的话，其他人的确是无从知道，就连他这个E市市长都没得到多少消息。
只知道有大动作，具体是什么却也是两眼一抹黑。
“季明胥叫过你几次，你跟他关系很熟？”南耀华道：“之前他说你是她的翻译，合作过几次，这也是编的？”
“是编的，”边悦道：“季市长估计也只是奉命帮我吧。”
南耀华点头，却又皱眉，季明胥都收到指示了，为什么他一丁点都没有？
南耀华道：“如果季家的人再找你，你就帮忙，最好是想办法和他们打好关系。你现在也是南家的人了，南家不会亏待你的，但你也要做好自己的事。”
边悦嘴角微扬，透着嘲讽，“南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不择手段接近季家的人，然后帮南家？”
“也不是不择手段，就是要把握机会。”南耀华想了一下道：“你的条件很好，这次就有不少人在打听你，所以要想接近他们机会很多。”
边悦淡淡道：“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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