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凌乱复杂的地方越是安全。
就像前半生的那个自己，在季家举步维艰的日子。
不过，他冷笑一声，将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露出一抹自在的笑。
“我很欣赏秦先生这样的人，有野心，有抱负……”
有点不自量力。
不过是一场彼此利用的游戏，他又何必当真。
他以为南苑秦家如外界传闻一般坚若磐石，想不到内部也是一盘散沙……
秦越就是一个被权势蒙蔽双眼的野心家，一心只想着夺回秦家的权势，这样的人，最好利用不是么？
……
季如庭高估了自己的预算，也高估了秦越。
暮光确实难进，但是貌似忽视了姜翎。
整个包厢此时安静地不像话，秦越还在深思什么，殊不知，窗台上，一抹娇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落在阳台上。
“就这种破地方，还想拦住我？”
耳麦里，顾林初仍然在提醒：“放好了吗，这可是最新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这么小的窃听器还是我从师兄那里搞到手的，很贵的，你得给我补贴。”
“补贴？”姜翎嘴角一抽，“滚。”
是你顾林初飘了还是我姜翎拿不动刀了？
这么多年，还想坑到我头上。
“别嘛，很便宜的。”
一秒被识破，顾林初心里不甘心，继续哄着，“阿怜，我最近穷了，买不起材料了。”
要知道她顾林初的主业还是研究药物，当然咯，有杀人的，也有救人的，不过只能通过黑市和神秘网站上售卖。
“滚。”
顾林初这货有钱，每次都想着坑她。
“我给你买的车你不是很喜欢吗，那可是我选了很久的。”
“哦？反正我没开几次，要不我还给你……”
“去你丫的姜翎，绝交一分钟。”
说罢，顾林初狠狠地关掉了耳麦。
姜翎就是铁做的，一毛不拔。
门窗都是关上的，姜翎看不清里面的人模样可是声音还是能够听到七七八八。
素白的手指揉捻着那枚小小的窃听器，对于这些电子产品，她一眼看出来就知道这东西不错。
顾林初说的不错，这个小东西要是放在黑市或者神秘网站上售卖，起码能够开出七位数的高价。
窗帘是深蓝色的，姜翎突然笑了，坐在不高的窗台上，即使半个身子悬空，她也一点都不害怕。
她倒是好奇，秦越到底想要干什么。
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没有别的原因，姜翎就是想知道秦越为什么会和北苑的人扯上关系，能让他和季如庭谈条件的筹码是什么。
她想了一夜都没有相通。
而且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响起，不断地告诉她，秦越和母亲出车祸有关。
她没有别的奢望，就是想知道背后真相。
以及那该死的“规则”。
秦越深思了很久，这一过程中，季如庭一直都若无其事的品着红酒，时而把目光投向秦越，看着对方擦着冷汗的模样，心底不可察觉的愉悦。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无形之中给秦越施加压力。
他不急，一点儿也不急。
季如庭相信，秦越一定会和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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