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江笙在梦里的岁数加上现在的十三岁,比赵靖大上许多,但江笙还是脸红了。
赵靖的开心和喜悦让她感动,心里的藩篱在赵靖爽朗的笑声中有了那么一点点松动。
她从来不知道,被一个人喜欢竟然可以让人这么开心。
“九爷,你能不能不笑?”
“不能。我很开心,为什么不笑?我开心了就要笑,阿蛮你也应该笑,你笑起来真得很好看的,笑一个,笑一个我瞧瞧。”
赵靖竟然用手指戳戳江笙的脸颊,和江笙脸对脸。
“我记得你笑起来这有个酒窝,笑一个呗。”
江笙无语了,这个人怎么像个孩子,他已经十八岁了,早就成年了。
“九爷——”
“叫我阿九。我祖母大伯父亲他们都叫我小九,你就叫我阿九吧。”
江笙扶额,这个人怎么又跟名字较上劲儿了,他们还有个很大的麻烦没解决。
“九爷,我们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也没有我看你脸上的酒窝重要,快笑一个呗。”
赵靖竟然抓住江笙的手摇了两下,江笙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九爷,你要再这样,我生气了。”
赵靖见江笙真地表情严肃,只好收起嬉皮笑脸。把凳子搬到江笙面前,面对面,拉着江笙的手。
“阿蛮,你说,我听着。”
江笙努力想把手抽出来,奈何总是抽不出来,赵靖的力道不算很大,但她就是抽不出来。算了算了,抽不出来就抽不出来吧,现在办正事要紧。
“九爷打算怎么收八方楼?八方楼在江湖上存在已经三十多年,不是一个小帮派,旗下二十六个分坛,如果知道总坛有难,肯定会支援,你打算怎么收?”
“简单,擒贼先擒王。八方楼楼主虽然被下了药瘫着,但他不是没死吗。还有你救了楼主夫人,你还养着楼主的儿子——八方楼的少主子,你说,咱们还用的找大动干戈吗?这事要是传到他的分坛,分坛的人会怎样?鬼面人为什么给楼主下药却不直接杀了楼主?为什么囚禁上官夫人却不杀了上官夫人,还不是因为他号领不了二十六个分坛?就拿京都分坛来说,牛掌柜就不和鬼面人一心。”
江笙听得很认真,赵靖说的很有道理,鬼面人应该是掌握不了八方楼的全部,所以才没有杀楼主和上官青樱,与其让八方楼内讧,还不如让楼主做个傀儡,鬼面人自己掌实权。
江笙很快有了决断。
“九爷,我们把上官夫人救出来,八方楼的事就解决了。”
“我的阿蛮真聪明。”
赵靖双手伸出,又把江笙抱在怀里。
“阿蛮,我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阿蛮,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哦,我知道的,你也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帮我,不会救我,是不是?”
江笙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赵靖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怎么能一直抱着她。
“九爷,咱们能不能坐着好好说话?”
“能啊,我们现在不就在好好说话。”
“可以放开我吗?”
“不可以,我抱着你也能好好说话呀,阿蛮,你脸上怎么划了一道。”
没有镜子,江笙也看不到,只好问赵靖。
“哪儿呢?”
“这儿。”
赵靖用自己的手轻轻在江笙的脸上画了一下,江笙此时才觉得有些疼。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怎么找到那条小路的?”
“有个叫南风的,是上官夫人的嫡系,他带我找到的小路。你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小路?”
“麒麟卫中有很多能人,他们个个身有绝活,洪字辈中有个人最善长堪舆,他找到的。
江笙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用这条小路,直接上到第十层,上官夫人被关在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是个天然山洞,一道铁门把着,钥匙在鬼面人手中。我们能不能把钥匙偷出来,救出上官夫人,剩下的事就好说了。”
“用不着偷,只要洪字辈找到山洞,自然能打开门。阿蛮,我们不说这事了,我们说说我们。”
江笙瞪大眼睛:“说说‘我们’?”
“对,说说我们。回京后,我想先带你见见我大伯,然后再见见我父亲和祖母。我跟你说,祖母整天摆弄她的花房,花房里的奇花异草很多,我想要一盆都不给,那都是留给你的。”
“留给......我?”
“是啊,可不就是留给你的。祖母说她的花房要留给我的媳妇她的孙媳妇,不是你是谁。”
江笙看着赵靖,忽然间失声了。她该怎么跟赵靖说?她该怎么给赵靖说她这辈子没打算嫁人?他现在这么开心,她能说吗?说出来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高兴坏了吧,就知道你一定会开心的,像我一样开心。就这么定了,我们回京先去普济寺,然后再回城,悄悄的去见我父皇和祖母。哎呦,我忘了,你还有孝在身,那,那,我娶你是不是得等你孝满?阿蛮你孝满还有多长时间,我算算......”
赵靖低头默算,江笙的眼眸忽然湿润了。她很感动,梦里加上现在,两辈子,没有这么感动过。
赵靖,一个尊贵的皇子,这样死心塌地地喜欢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不知道啊。
“阿蛮,你,你怎么哭了。我,我说错了什么?”
“没,没有。”
赵靖把江笙搂在怀里,脸贴着江笙的脸,轻轻摩擦,多少天了,终于把小丫头拥进了怀里,真真切切,这种感觉比作神仙还要美妙。
“九爷,如果,如果我做出什么事惹你生气,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只要是我的阿蛮做的,我都喜欢。”
江笙深吸一口气,盯着赵靖的眼睛,缓缓道:“九爷,这辈子,我没打算嫁人。”
赵靖愣怔了,一脸惊愕。就在江笙以为赵靖会变脸的时候,赵靖忽然又把江笙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江笙的背,像哄小孩子。
“我错了,阿蛮,我吓到你了,是不是?我知道我的阿蛮性子端正,和其他女孩子不同,刚才是我鲁莽了。阿蛮,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这辈子,当然不能嫁别人,你要嫁给我,只能嫁给我,你救了我,要负责到底的。”
江笙忍俊不禁,这是什么调调?
“我救了你,你就赖上我了?”
“那当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娶。”
赵靖一本正经地改词,江笙看着赵靖俊朗的脸,喃喃道:“以身相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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