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进九皇子府,直奔书房。郭同和白先生正看着沙盘说着什么,他俩在推演北疆驻军。
郭同见铃铛深夜前来,甚为诧异。
“铃铛,你怎么现在过来?有事?主子不是在荷园?”
“传主子令,秘密监视顾渊,立刻,不得打草惊蛇。”
郭同立刻前去找玄一传令,铃铛抽身离开。白先生看了看消失在夜色中的铃铛,低下头继续看沙盘,等郭同回来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白先生才离开。郭同则一直在书房等着赵靖从宫里回来后,才回去。
赵靖连夜进宫,他有进宫腰牌,可以不经通禀直接进宫。
皇上不在御书房,在坤宁宫和皇后说话。赵靖让小太监去找曹海丰,曹海丰听说赵靖深夜进宫,就知道事情不小,笑着委婉的和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立刻明白,找了个借口出了坤宁宫。
出了坤宁宫,皇上问曹海丰。
“小九现在来,出了什么事?”
“九爷没说,只说让皇上您回御书房一趟。”
坤宁宫,皇后看着渐行渐远的一排宫灯,冷声吩咐绿乔。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御书房。
“父亲,你看这些,是阿蛮让闫齐从八方楼总部调来的资料,之前咱们自己调查的资料显示顾氏财富富可敌国,八方楼调查顾渊的生意,竟然有铜矿。顾渊以三成绣庄股份换了桐柏一处荒山,荒山上有铜矿。顾渊涉足铜矿,八仙山也有他的身影。父亲,我怀疑......”
赵靖没有说那两个字,皇上目光变冷,瞬间锐利。
“之前以为是富可敌国,现在看来,是想造反啊。好,很好。”
皇上的脸色异常难看,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怎会被小鱼小虾吓到。
“靖儿,说说你的意见。”
“儿子进宫之前已经让麒麟卫秘密监视顾渊,暂时没有惊动他。进宫就是想请父亲旨意。”
“明日,让顺天府先查查他的顾氏绣庄,从税务开始。你不用出面,北疆防务,要尽快拿出来。你大伯传信,北戎大王子和迪雅对上了。说是已经打了几场仗,各有死伤。北戎托布雷如果胜了,北戎和我大周之间迟早要有一场血仗。”
赵靖点点头,得了皇上的吩咐,快速离开。
皇上冷着脸,又思量再三,提笔写了两道密折。半个时辰后,两个人一人带一道密折,连夜出城,一个人往苏州找苏州巡抚苏平方,一个往杭州找杭州巡府李大通。
伴随着这两道秘旨,杭州和苏州开始***南顾氏。这是后话。
皇后听绿乔说赵靖连夜进宫,在御书房和皇上交谈了一个时辰,然后皇上连发两道秘旨,皇后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御书房她不敢搞太大动静,否则引起皇上怀疑,她是不要紧,背后的人就危险了。
“可听说了什么?”
“说听的不是太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个‘顾’。”
皇后秀眉紧皱,忽然想起什么,焦急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
皇后看看窗外,窗外黑魆魆的,只有挂在屋檐下的宫灯在风中摇曳。
“怎么现在才亥时?”
绿乔没有回答,皇后这话也不需要人回答。
这晚上,皇后问了四次“什么时辰”,可见没有睡好。绿乔也没有睡好。皇后想连夜派人出宫,但是宫门落锁,宫里人根本出不去。
天一亮,皇后吩咐绿乔出宫,去奉恩公府。
玄一天一亮就敲开了赵靖的房门。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顾渊不见了。”
“什么?”
“昨夜得到传令,麒麟卫玄字辈留在京城的人全部出动,得知顾渊在顾氏绣庄,轮流监视,每班四个人。因顾渊身怀绝技,属下不敢让咱们的人近前。顾渊屋里一直有算盘声,直到子时,期间有人端茶送水,但送进去之后就出来了。顾渊中间出来一次,上茅厕,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一切正常。但今天早上,没有见顾渊出来。”
赵靖暗道不好,阿蛮说顾渊狡猾如狐,他一定是觉察到什么。但是昨夜自己让铃铛传令玄一监视顾渊,按说不应该有什么疏漏,事情紧急,顾渊也不可能觉察,哪里出了纰漏?
赵靖迅速穿戴整齐,去书房,召集郭同。
郭同进来,听赵靖说顾渊不见了,同样惊讶。
“不可能吧?哪里走露了风声?”
“昨夜铃铛是如何传我的令?”
“铃铛戌时二刻过来,当时属下正和白先生研究沙盘,推演布军,铃铛进来说传主子令。属下即刻去找玄一,玄一听令后去布置。铃铛回去,属下又回来书房和白先生研究了一会儿,白先生走了,属下在书房等候主子,直到主子回来。”
赵靖阴沉着脸,看着沙盘,脸色异常难看。
就在这时,白先生来了。
“主子这时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郭同小声说顾渊不见了,白先生吃了一惊。
“不会吧?咱们这边刚刚布置好,他就是失踪了,这么巧?”
赵靖半天不说话,忽然一拳砸在沙盘上。昨夜皇上说今天让顺天府出面,查抄顾氏绣庄。看来他等不得顺天府了。
“抄顾氏绣庄。”
听赵靖这么说,郭同立刻兴奋起来,这段时间抄家抄上瘾了。
赵靖没有出面,他直接进宫。郭同带着一帮人,不过这次有麒麟卫的人,一帮人浩浩荡荡直奔顾氏绣庄。
顾氏绣庄里顾客不断,掌柜的和小二忙的脚不停地。
郭同带人直接进绣庄,二话不说先驱赶顾客,封店。掌柜的还没有反应过来,郭同带着人已经进了后院,玄一带人直接去了顾渊的房间。房间里很整齐,算盘和账本还放在桌上,好像主人刚刚还在算账一样。
玄一的人直接把顾渊的东西打包带走,不同之前的是,这回他们没有动前面店铺的布匹。
顾氏绣庄前面,百姓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知道为什么。
郭同也不解释,与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解释不通,索性什么也不解释。
玄一带领麒麟卫把后院的所有纸质资料打包,浩浩荡荡离开顾氏绣庄。
豫王从金殿上下来,就得知了绣庄被抄,大为恼火。听到是赵靖的手笔,更为气恼。豫王从金殿出来后,直奔九皇子府。赵靖赶在上朝前进宫,见了皇上说了自己直接让人抄了绣庄,皇上摆摆手没说什么。
赵靖见豫王过来,不等豫王开口,直接扔给豫王一份资料,上面正是顾渊以三成绣庄股份换了豫王封地桐柏的一处荒山,而荒山上有铜矿。
豫王吓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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