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笑笑,明明很近,似乎有些遥远。
想不到在魔都,除我之外,竟还有别的仙。
“你是谁?”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傻。
他似乎并不在意,随手一拨琴弦,又是一片怅怳流音。
“在下洛凝,姑娘,我们见过。”他的目光很认真,声音却又有些随意,就像他指间琴声。
这人虽有些面善,但这名字却是第一次听到。
“这琴不错。”我随口一夸。刚才望着庭月发呆,后来却循声到了这里。
“它叫离月。离月离不得月,只有在月下,它才能发出声音。”他淡淡地解释。
“这么神奇……”我忍不住走近,多看了两眼。
这琴通身漆黑,也不知用什么制作而成,月光下,琴尾处所刻一枚弯月隐隐闪烁白光。
“它和另一琴‘沉日’合称为鸳鸯琴。”
“‘沉日’?”
“我想姑娘已经见过它。”
我心里一动,难道是刚才房间里所见通身雪白的那把?
“沉日同样迷于日,只有在白天它才会出声。它们虽为鸳鸯,却永远无法倾心交谈,只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哀鸣。”
“听起来很叫人悲伤。不过,如果它们在一起,白天,一个诉说,一个倾听。到了晚上,换另一个诉求,另一个倾听。我想它们或许也不会感到孤单。”
他淡淡一笑,“那么姑娘可愿做它的倾听者?”
我一愣。就地坐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
月下梅林,琴声似水。我忘了自己还被困在魔都,忘了前尘往事诸多纷扰,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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