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是忍不住了，除了长公主，他应该是最了解姜荷的人。
作为先帝为长公主挑的贴身婢女，所接的第一条旨意就是以长公主为天，何况姜荷也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
如果长公主不需要她了，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她会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继续操那些不需要她操的心，表面生气勃勃，内里空空洞洞。
变成这样的姜荷未免可惜了。
也是同病相怜吧，他知道漫无目的地虚度年华的乏味，比较起来，还是那个外暖内冷的小姑娘顺眼。
陆星月合起折扇敲了敲头，他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不对，是很早就不对劲了。
***
马车里，薛崇一眨不眨地看着盛娆，还是没想明白她为何要那么吩咐姜荷，就好像是笃定姜荷不会出去玩一样。
薛崇等啊等没等来盛娆的解释，想了想道：“姜荷你打算始终留在身边？”
小姑娘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嫁人都晚了些，再等两年都是老姑娘了。
身为长公主身边的红人，姜荷虽然身世不显赫，但肃国世家子弟可任她挑选。
盛娆不假思索道：“本宫可以休了少将军，但不会扔下姜荷。”
薛崇没好气地点了下她额头：“知道了。”
要是姜荷真的嫁出去了，他该乱成一团了。
“哎，要是姜荷喜欢上谁了怎么办？”薛崇杞人忧天地问。
盛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回道：“看她。”
薛崇：“……”
他想问的是她怎么办，她身边就姜荷一个人，没了姜荷，谁还能这么贴心？
“我是不是想多了？”
盛娆不可置否，顾盼生辉道：“不是还有少将军？”
薛崇轻轻“啧”了声，什么心都没有了，郑重道：“嗯，有我。”
他雀跃地抱了抱盛娆，心情妙不可言：“在江南和在梦里一样，我都不想回去了。”
盛娆放松地倚着他，想到京城，心里稍稍波动了下，片刻就恢复了宁静。
“少将军提京城有煞风景。”
薛崇失笑：“阿娆也会逃避？”
“本宫既然放下了，就不会让无关的事扰乱心绪，再者，对皇叔的事，本宫帮到了能帮的，不算是让他独自面对。”
薛崇知道她说的是谁，在扳倒瑞安王府的事上，她后来居上，但也起码出了一半的力，对盛齐算是仁至义尽。
至于盛齐会怎么想……
他想很多事盛齐是明白的，但是太过偏激，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不提他了。”薛崇言笑自若，“要不是你亲口承认，我真想不到苏执会是你和郡主的老师，那么正经的人怎么驾驭得了你们。”
盛娆怀念地道：“先生从未想过要驾驭我们，也没有畏于权势，仅是想当好一个先生。”
薛崇听着她轻快的语气，心里酸了酸，面上满不在乎：“哦。”
“在见到先生之前，本宫和容华都有逆反之心，但见到先生的第一眼就妥协了。”
那年父皇南下回京后不出两个月，下旨说她年纪不小了，身子也好些了，该有公主的底蕴，让她自己找个先生学学琴棋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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