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已过。
窗外阳光明媚，蝉鸣声声。
白清正欲起身。
怀中的少年似有所感，连忙伸手将她搂住。
燕翎不满地将脑袋搁在白清颈侧，轻哼了一声。
白清微愣，而后哑然失笑。
她伸出手，漂亮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拢着少年铺散开的墨发。
午时初。
燕翎醒来，发现他仍和白清坦诚相见着抱在一起，耳根唰地红了。
因着是夏日，二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燕翎心跳得厉害，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白清将腿向前递进了些，凤眸微挑，声音散漫，带着些许揶揄。
“公子这是作甚？”
“还想？”
燕翎抬眼，瞪了白清一眼，羞愤地开口。
“我、我……”
他有心反驳，可他的身子有了变化，这做不得假。
最后——
他自暴自弃地凑上去，吮住了白清的唇。
小半会儿后，白清将他推开，起身。
薄被盖至腰上，燕翎伸手，轻挠了一下白清的手臂，微哑着嗓子开口。
“你……”
“你怎的不继续？”
这般说着，他小脸更红。
白清抓过他的手，捏了捏，轻笑出声。
“已是午时，我的小公子，不饿？”
“来日方长，公子莫急？”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
燕翎看着她，眉梢拧起，心中有些恼。
这人为何这般从容？
只有他一人沉溺其中、慌乱无措。
燕翎轻咬住唇瓣，又松开，颇有些委屈地开口。
“我没有特别想。”
他微顿，再次开口。
“你不想吗？”
白清挑了挑眉，轻唔了一声，语气认真。
“想。”
“公子，我很努力在克制。”
闻言，燕翎眉头松开。
他想了想，再次开口。
“你要带我回京吗？”
白清转身，侧坐在床上，伸手轻捏住他的下巴。
“公子想回去？”
燕翎摇头，他紧紧盯着白清，试探着开口。
“如果我说不想，你会不要我吗？”
“你会娶别人做凤君吗？”
白清一下一下摩挲着少年的下巴，缓缓勾唇。
“不会。”
“除了公子，我从未想过娶夫。”
燕翎眉眼一弯，坐起，一把抱住白清。
“我不是不愿回京。”
“我只是很想去漠北，去江南，还想去塞北看风雪，去极东看云山海楼。”
“你陪我去，好不好？”
说着，他垂下眸子，抿了抿唇。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你是女帝，不能丢下朝政，不能只顾着我。”
白清将他推开了些，在他唇瓣上亲了亲。
“我们先走水路去江南。”
“下个月初五大婚前，我们再回京。”
“待秋天，我陪你去漠北，冬天去塞北。”
“来年春天去极东，再待春夏之交时，我们便去西关看茫茫草原。可好？”
闻言，燕翎抬眸，眼尾微扬，眸底划过一抹向往。
转瞬，他眸光沉下，稍稍撇了撇嘴，开口。
“那朝政该如何？”
白清与他鼻尖相抵，亲昵地蹭了蹭。
“大臣们并非无能之辈。女帝偶尔外出巡访，有何不可？”
“况且——”
“我不会一直是女帝。”
燕翎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而白清轻抚着他的墨发，继续开口。
“公子等我两年。那时，我不是女帝，再陪公子去更远处。”
燕翎终是反应过来白清说了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白清，心头微震。
“你要提前让位，不再做女帝。”
“为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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