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只认出那张脸，便想出手，但她身上的气息，却是暴露了她的身正身份。
“是啊，师兄你没想到吧。”墨染得意的扬唇。
“你的脸……”萧历霆厉眸却是注视着她那张陌生的面容，蹙紧了眉，他记忆中的小师妹根本不是这张脸。
“哦，你说这啊。”墨染挑唇，伸手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恐惧至极的脸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说恐怖都不足以形容。上面交错的伤痕形成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宛如恶鬼，面目可憎。
“你！”萧历霆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不到会是这样。
“师兄，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墨染突然眼中染上恨意，她指着萧历霆，怨毒的眼神恨不能生吞了他，“当年要不是你悔婚，我怎么会一气之下离开师门，你知道我当年遇见了什么吗？呵，你不会想知道的，当年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师妹已经死了，所以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你为什么要爱上别的女人？你看看我这张脸，是了，以前我容貌姣好的时候，你都不曾多看我一眼，现在恐怕更加不会喜欢我吧，呵呵呵……”
她语气一变，突然阴冷道：“但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我存在的价值就是要你和我一样痛苦，我也要你尝尝我受过的那些痛苦，凭什么我一个人活在地狱，我要拉着你一起。等着吧，不出几天，整个离城的百姓只要转化成尸傀，都会成为我的大军，这些不会痛苦的怪物能轻易摧毁你的国家，毁了你珍惜的一切，这就是我给师兄你……最好的礼物。”
萧历霆皱着眉，看着墨染脸上癫狂的笑，淡淡吐出一句，“你已经疯了。”
“是啊，我疯了，早在你当年拒婚的那一刻就疯了。现在我只想拉着你陪葬，如果你怕的话，现在向我求饶，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墨染轻轻的道，她很期待看到他波澜不惊的脸流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
萧历霆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但是师弟他没有得罪你，他的失踪也是你的手笔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明显是肯定的语气。
夏侯谨的轻功天下一绝，逃跑的本领更是不俗。不可能会悄无声息的就不见失踪，能让师弟不设防的人除了师妹，他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是我又怎么样。”到了这时候，墨染也不在乎，供认不讳。
“他是没有得罪我，但是谁叫他不肯乖乖就范，配合我的行动对你下手，是他不识抬举。”见他要动怒，墨染笑呵呵的又道：“不过师兄你放心，我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他暂时没事，但也不是很好就是。只要你向我求饶忏悔，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我不相信你。”萧历霆知道眼前这个墨染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师妹，她已经变了，所以，他不信她。
“你现在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看在同门的情谊，我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既往不咎。”
墨染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师兄，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劝你不要再和我耍这些心眼，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她的主人可是世间最伟大的人，她现在的武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所以她有绝对的自信，萧历霆不是她的对手。
“看来你很自信。”萧历霆清冷的语气淡淡，冰冷的脸上看不出波动。
突然，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墨染只看见他的袖袍微扬，下一秒，浮光掠影间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她的脖子就被他掐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你，你怎么会？”她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置信，她都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败了吗？
更恐惧的是，他身上这一刻释放的气息，叫她连反抗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她凄厉的嘶喊着，眼里是控诉的光，为什么他的力量会这么强？她不甘心，难道她付出了这么多，还是不能实现当年的誓言。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谈判的资格吗？”萧历霆清冷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她，犹如高高在上的神邸。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收手，放了她！否则……”他手上的力道收紧了几分。
墨染因为他的动作，整张脸更加显得狰狞，然而她却是不认输的挑衅他道：“否则什么？你要杀了我吗？”
“墨染，你别逼我。”萧历霆知道自己欠她的，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你放过他们，我欠你的，自会补偿你。”
“补偿？”墨染讽刺一笑，突然直直的看着他道：“那么你还愿意娶我吗？”
萧历霆沉默。
以前，他之所以拒婚，是因为他确实不爱她。他只把当成妹妹看待，他们的婚姻是师父做主决定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小师妹喜欢她的错觉。
原本，他以为她对自己只是一时的迷恋，年纪大了就会明白了。至于师父那里，他会去说明白的。
谁也没料到，世事无常，最后她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里面固然有他的错，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一厢情愿的强求，他不愿意对她扯一个虚假的谎言，到时候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对不起，我不能。”萧历霆最终还是无情的说出这句。
“呵呵，我知道了。你永远都对我这么残忍。”墨染朝着他凄惨一笑，突然她表情一变，朝着自己的舌头咬去，萧历霆察觉到想要阻止，他手上的动作一松。
只见墨染突然朝着他诡异的一笑，她的头发突然疯长，如同长蛇一样朝他攻击而去。
萧历霆掌风劈出，下一瞬，墨染已经化作一缕轻烟逃走了。
“该死。”他朝着掌心抓了抓，只抓住一缕冰凉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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