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大冬天的，就这样躺在这里，该不会冻死吧？”
听到母亲的催促，程昌庆反倒停下了脚步，拧眉看向地上的女人。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快去叫人。”沈玲玉连“呸”了好几声，直接用力将人推下台阶。
程昌庆不喜欢多管闲事，凝眉看了两眼，也觉得这事最好找村长过来解决，在母亲的催促下，快步出了家门。
经这儿子这么一提醒，沈玲玉也担心人就这么在自家院子里冻死了，正犹豫要不要将人拉进屋，低头看到孙子孙女全出来了，忙不迭地将人全赶回屋里。
“嘉远，看好弟弟妹妹，你们谁也不准出去……”沈玲玉扭头看了眼仍旧躺在竹躺椅里的小儿子，犹豫了两秒钟，最后还是伸手拍了两下。
程昌文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摸了摸鼻梁，看到母亲站在跟前，下一秒，目光就落到了一旁的程晚晚身上。
程晚晚心领神会，立刻挪了过去，“叔叔，奶是让叔叔看好我们。”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哦”了一声。
沈玲玉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院子时，地上的女人忽然动了下。
紧接着，院子里便响起了压抑着的啜泣。
又隔了好几秒，那地上的人，这才缓慢地坐了起来。
然后，声泪俱下。
“二婶，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啊……我的阿巧没了，新苗那臭丫头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我找了她两个月……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女人就这样坐在台阶下，断断续续地哭着。
沈玲玉站在自家厅堂门口，静静地看着，脸越来越黑。
要不是亲眼目睹了隔壁屋发生的惨案，要不是早就看清了这女人的毒蝎心肠，她真想拿扫帚直接将人扫出去！
可是，不行，这女人太过恶毒了。
跟这种人斗，哪怕斗赢了，自己也会掉层皮。
李建宁和马婆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前几个月，李建宁将这女人打流产了，马婆子又一直恶语相向，最后还眼睁睁地任由这女人的女儿病死家中，从始至终，都不肯出一分钱去请大夫。
没多久，这对母子就暴死家里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这女人悄悄将老鼠药放进米缸里。
同样的，也没有人亲眼看到是这女人把老鼠药涂到屋檐下那些腊肉里。
沈玲玉仍旧可以百分百肯定，老鼠药就是这女人放的。
不止她一个人如此这般笃定，全村的父老乡亲，包括蓝村长，所有知道这女人的“事迹”的人，都是这么笃定地认为。
这女人不仅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还有过人的手段。
以及一颗狠辣的心。
当初，她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撞车，沈玲玉就看透了这一点。
这女人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如此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沈玲玉是不敢对付的。
她有八个孙子，一个孙女，全都是未成年，如今关在屋里的这五个，年纪最大的不过九岁半。
这种人，她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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