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收好，她朝江澈的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玄关没看到他的拖鞋，应该还在睡觉。
江澈的工作时间与她上下学的时间不一样，他应该正常八点钟上班，而她早自习是七点半，如果送她去学校，他至少要少睡半小时，乔艾不想给江澈添麻烦，她也不是那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格。
扬言可以自己坐公车显然可以省去江澈不少麻烦，她说不用管她，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管。
这样挺好的。
她大步出门，乘公车到学校。
***
熟悉了几天新学校的作息和快节奏学习方式，乔艾勉强适应了，只是原来的学校跟新学校的课程进度相差很多，她有点跟不上进度。
晚上回到家，基本上快十点，她还得温书，努力让自己跟上各科进度，连着一周下来，晚睡早起，她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早上一到学校，早自习基本看不进书，整节都用来补觉。
早自习不睡不行，不然上午的课要没精神听的。
这天早上，纪芳一进教室就看见后排靠窗的两个人趴在桌上睡觉，与其他正在认真温习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鲜明的有点扎眼。
她径直走过去，手指在乔艾的桌面上轻叩了几下，又伸手拍了一下许千丞的头。
两人几乎同时抬头，均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看着这两张懵逼的脸，纪芳面色微沉，语气有些冷淡地说：“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乔艾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慢悠悠起身，跟着纪芳往教室外面走。
许千丞随后跟来，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纪芳去了教师办公室。
因为还没有正式上课，办公室里有好几个老师，其中就有他们的数学老师罗一围，他手里攥着个保温杯，走到饮水机前接热水，目光幽幽地瞥了瞥他俩，接完水后，也没回自己座位，而是走到纪芳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一副要和纪芳一起跟他们算算账的架势。
乔艾正经站好，被罗一围的鹰眼一瞪，困意驱散了大半，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倒是旁边的许千丞还昏昏沉沉的没睡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纪芳被他这副样子愁得脸都快皱成窝瓜了，她轻拍了一下桌子，没好气地说：“许千丞，你到底怎么回事？”
许千丞抬眼看她，神态慵懒，“什么怎么回事？”
“天天上课睡觉，你爸妈花钱是让你来学校睡觉的么？”
“我这不是困么。”
“你天天都困？”
“是啊。”
“你晚上偷牛去了？”
许千丞轻嗤一声，笑着说：“老师你这话说的，帝都哪有牛可偷啊，你先偷一个我看看。”
“……”
纪芳被气得差点当场翻了白眼，一旁的罗一围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安抚道：“你消消气，我跟他说两句。”
许千丞又打了个哈欠，用小拇指掏掏耳朵，瞥了罗一围一眼，喃喃道：“罗老师，你什么都别说了，是叫家长还是怎么着，给个痛快话。”
罗一围瞪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请家长啊？”
罗一围被噎了一下，纪芳接下话茬儿道：“明天把你家长请来。”
这就要请家长？
乔艾心里顿时有点慌。
没等纪芳把矛头对准她，她忙开口解释道：“纪老师，罗老师，我知道最近几天早自习我的状态不是很好，这是因为我之前的学校跟一中的课程进度不一样，差得挺多，所以放学回家晚上我都在温书，想尽可能快点跟上进度。”
纪芳理解的点点头，“课程进度方面，你确实要赶一赶，不然后面会更跟不上。”
“我会尽快赶上的。”
她心说自己把早自习睡觉的原因已经如实交待，想必她就不用请家长了，谁知这念头刚刚蹿出来，她就听到纪芳说：“明天让你家长也过来一趟。”
乔艾：？？？
原因解释了还要请家长是什么迷幻操作？
“老师，我家长特别忙，你看能不能……”
纪芳没等她把话说完，摇头道：“一定让他来一趟。”
“……”
“还有别的事么？”许千丞懒洋洋地问。
纪芳瞪了他一眼，“没了，都回去吧。”
乔艾抬步往外走，远远地把许千丞落在后面。
看许千丞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没把请家长当回事儿，估计是个请家长专业户，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回到教室，乔艾没了一点睡意，翻开书打算温习，可一想到明天要请家长，心头就莫名有压力。
“喂，新来的。”许千丞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大咧咧地冲她一笑，“第一回请家长？别紧张，以后你会习惯的，班主任和老秃头特别喜欢拿请家长吓唬人，有事没事就把请家长挂嘴边，我跟你说，三班四十号人，几乎每个人都被请过家长。”
乔艾：……
“喂，新来的，你……”
“我不叫喂。”她冷冷地瞥一眼同桌，打断对方的话，没好气地说：“我跟你不熟，少搭理我。”
她现在没心情听许千丞说废话。
许千丞嘴角一撇，嘀咕一句：“脾气还挺大。”然后没了声息，趴到桌上继续睡大觉。
心事重重地捱了一天，晚上乔艾随着人流走出学校，到公车站台坐车回家。
江澈给了她钥匙，即便他有工作回不来，她也不用等他。
这一周来，她几乎每天回来屋里都黑着灯，偏偏今天打开门客厅灯光亮得刺眼，屋里还飘着一股饭菜的香气。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进屋换了拖鞋，她发现厨房有个身影在忙碌，脚步很轻的靠近，她看到江澈正把打包回来的饭菜往碗盘里装。
“哥哥。”她叫了一声。
江澈闻声回头，沉静漂亮的眸子跟她的目光撞上，眉眼微弯，笑得温和又好看。
“回来了，我带了外卖，你每天晚上学习到那么晚，肚子肯定饿，过来，吃点东西再去学习。”
她走过去，在餐厅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手把书包放在了地上。
江澈瞥了眼地上的书包，笑着道：“你这习惯不好，书包别老扔地上。”说话间，他把她的包拎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把饭菜端到她面前，递了双筷子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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