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被逼到绝路的人最可怕。
苏妤万万没想过陈乔一会真的当着他们的面就把衣服脱了。
她把小西装一扔，继而又开始解白衬衫的纽扣。
一颗，两颗……
起初米谚秋还定着眼神看她。还刻意把视线挂在她的脖子处。顺延她的动作往下，看她什么时候解不下去了。再好好羞辱她一顿，让她离开杜德炜。
可却没想到第二颗解开了，她又不假思索地解开第三颗，露出淡粉色的边缘，接着，又摸到了第四颗纽扣上。随着她的动作，他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轮廓了。
顿时瞪大眼，举起手不知所措。咬牙，他一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陈乔一脖子以下全遮了，嘴上怒骂道：“陈乔一！你疯了？！”
苏妤刚跑到一半。就见米谚秋抢先，当即出了一背的冷汗。
陈乔一这番模样她很熟悉。正如当年她躺在床上，吐姜昱延一口血沫。
那是求死不得的绝望，恨不得死去一了百了的决然。
陈乔一讥讽道：“你不是说拿身体抵吗？怎么。米先生怕了吗？”
“陈乔一！”米谚秋怒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我是有病。”陈乔一说着。眼泪无声掉下：“我就是有病，才坚持自己的直觉，认定一个你们所有人都唾骂的男人，我就是有病。非要把自己送去让他虐待让他糟践，我就是有病。你不是医生吗？那你治我啊！把我脑袋切开，看看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为什么会这么犯贱！！”
说完，她懊悔地捂住脸颊，眼泪疯狂从指缝溢出。
米谚秋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见她哭成这样，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不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一把将陈乔一搂进怀里。
当年，他没能把喜欢的女孩紧紧抱着，才会让她受到伤害，现在，他决不能让陈乔一再受伤，不能再让渣男得逞！
他紧抱着她说：“离婚吧，和他离婚，离他远远的。”
“我怎么离！结婚已经丢了家里人的脸，再离婚，我家里人还怎么面对父老乡亲？！”陈乔一紧紧抓着他的外套衣领。
苏妤忽然就觉得眼眶酸涩，扭过头去。
“不离你这辈子就完了。”米谚秋道。
陈乔一绝望地说：“早就完了。”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自嘲的笑。
躲在米谚秋怀里扣好纽扣，她把他的外套拿走：“抱歉米先生，衣服弄脏了，等我送去干洗后再还给你。”
说着，她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瞥了眼还在等着她的两个公关高手，微微尴尬：“苏总，今天失态了，对不起，我想请个假，可能……带不了二位参观公司了。”
苏妤点头：“去吧，我已经喊了人事部的下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人事部的同事正好从电梯出来，带走了季亦昀送过来的人。
“谢谢苏总。”陈乔一说着，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米谚秋，拎着衣服离开。
陈乔一离开怀抱后，米谚秋的动作就没变过，苏妤走到他面前，看见他眉心紧锁。
苏妤望着他：“怎么样？”
米谚秋蓦地想起陈乔一娇小脆弱的身体，轻咳了声动动胳膊：“什……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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