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不说话,她继续开口,“珠儿,记住,不是放手一搏,而是势在必得!起来吧!”
后面隐隐约约有了脚步声,怕是要有人过来,珠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挥干净身上的落叶,“四姑娘,听着老夫人说,喜春宴快到了。”
虽然天气还冷得紧,但迎春的日子不能晚了。
两人匆匆从将军府后面进去,便见一台台红绸礼箱往大门里抬,珏儿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郡王又送东西来了?”
珏儿点点头,珠儿不悦道:“四姑娘,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是啊,”珏儿愤愤不平道:“当初做的那些都是什么事儿啊,如今倒好,小姐跟他们家一点干系都没有,反而倒贴上来了。”
珠儿细心,问她,“这是还是以世子爷的名义?”
珏儿点头,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看主子的样子恨不得吃人,哪里会送东西来,八成是郡王的意思。后来我让青木他们去打听,照郡王府人的意思,郡王还是很看好咱们的,想着主子气消了再撮合两人呢。”
珠儿哼哧道,这些皇家的心思还骗不过她,“小姐快要到议婚的日子,郡王又不上门提亲又这么送着礼,这下可好,谁敢来求娶我们家小姐!”
洛天途倒不是纠结这议婚不议婚的事情,这辈子她就没想过再去嫁人,反正便是看开了,单纯恶心他人把心思打在她头上。
三人走进院子,迎面就是大大小小数十个宝箱,连着几次的分量郡王送的真心不少,里头的东西就不算是稀世珍宝也不是什么水货。
赵敬把东西清点完,见三人走进来便拿着账本给天途看,“看起比聘礼贵重,但事实上东西也就那般,宝箱上的红玉看起来比较唬人。”
“最近郡王府的人有什么消息?”
赵敬道:“郡王妃似乎被软禁了。”
珠儿宫里头呆的久看惯了,这好那好的姐妹,暗地里是什么深仇大怨,没什么意外,珏儿惊讶道:“郡王和郡王妃在都城里可是夫人们羡慕的一对。”
“你家小姐我,现在也是都城闺阁小姐羡慕的一个。”
珏儿幡然醒悟道:“难不成郡王和郡王妃这么多年都是假的?”
“王妃自然希望是真的,郡王是个能人,当年陛下还没当陛下的时候,郡王在势微之时娶了郡王妃,得到了一座靠山。”珠儿将宫里听过的事情跟珏儿说了一遍,得知了焱青玦的事情后,她俨然已和众人站在了一条船上,彼此之间便亲密了不少。
洛天途眨了眨眼,莫名地在郡王妃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
“国公爷去世得早,否则郡王哪里敢对郡王妃如此。”
天途冷笑道:“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既然想让都城人尽皆知,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她将账簿改了交给赵敬。
“主子这是——”赵敬看着上面的东西睁大了眼。
“就按上面的东西,该下血本的时候就要舍得,近来正是国库空虚民不聊生之际,陛下看到这些上缴之物定会喜欢,将军府也不占郡王府的便宜,实话告诉陛下这些奇珍异宝都是郡王府的。”
赵敬有些犹豫:“可是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来啊。”
天途似笑非笑,凝了他一眼。
几日后,一道奏折呈上光帝的御席。
德公公端了茶水,见其半晌不见动作,眉心的厉色却越加越重。
“陛下,这是?”
光帝合上奏折,把东西丢在他身上,“你看看!”
德公公将茶水放到一边,小心翼翼拾起地上的奏折,随手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呈上去。
“郡王府这件事你也知道?”
德公公面露难色地点点头,“这几日的确闹得满城风雨。”
“先皇赐的婚约,饶成也敢,简直有违礼法!”
此时明明洛小姐有错在先,陛下却是出口指责世子爷,德公公回想着单子上的东西的,额头竟是憋出了一头冷汗。
她可够大胆的!
“你看看!”光帝倏地大怒,“若不是洛家老四有心,要上缴国库,朕还不知道自己的表弟如此富有!这样样东西,朕的国库里都没有!”
“陛下息怒!”德公公劝道,“这只是四小姐的一面之词,陛下切不可冤枉郡王啊!”
光帝冷目扫了他一眼,吩咐道:“来人,把洛家的东西给呈上来!”
两人抬着一个偌大宝箱,箱子华贵无比,上头镶嵌着无数红玉碎翡翠,金粉贴壁,当真华贵得不得了!
“小德子,把它打开!”
德公公颤颤巍巍地打开金锁,合着两人把盖子给掀开,他只稍看了一眼,忍不得捂着眼睛跪倒了一边,吓得磕了两个响头。
“哈!冤枉,你小德子,你都看到了,朕是哪里冤枉他了!”
“陛下息怒!”
光帝脸色通红,负手走来之际,浑浊的目色笼着难以言喻的凶光,“朕对着表弟,看来是太纵容的,朕还没死呢!他那儿子,就敢在朕的宫中为非作歹的,他的儿子连朕的亲女儿都敢看不起!还有这!朕见都没见过的珠宝他说送就送,他把朕看在眼里了吗?啊!咳咳……”
“陛下保重龙体!”德公公大惊失色,下意识跳起来扶住光帝,指着后面两个内侍,“你们还不把东西给撤了,省得污了陛下的眼!”
见人把东西全抬了下去,德公公才轻拂着陛下后脊,语重心长的劝道:“郡王当年……陛下当年登基也有郡王的一份功劳,那是郡王还很年轻,奴才都记得呢,是不是将军府……”
“洛府朕盯了多年,当年的事情朕的确对他心存芥蒂,但那老家伙的确愚忠,这万贯财宝洛家拿不出来,”一瞬间的通红后,死气的苍白再度爬上光帝的脸颊,他发干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声音也是如油尽灯枯的沙哑,“你先下去,朕要一个人在这里。”是啊,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可是他那表弟还身强体壮,当年若不是他还太年轻,这个皇位是不是就不是他了。
风寒露重,德公公小心翼翼关上门退了出来,举着拂尘的手悄悄变换了一个姿势,看着那幽冥灯火,心里慢慢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陛下恐怕没几年龙寿了,他这个入不了世面的人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先帝身边的那个宦官最后怎么了,他记得那时候正是宫变时候,冲进来的兵马刀剑无眼,乱刀之下死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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