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复仇者们的行为，洛季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性格拧巴的诡计之神是绝对不可能表现出来的。
沉默了许久，随着着人潮晃来晃去了好一段距离，洛季才发出了蚊子一般的嗡嗡声，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句，“谢谢”。
虞牧淮的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那般，继续摇着手上的横幅，跟着人群呐喊着。
洛季抿了抿嘴唇，推了推虞牧淮。
“干嘛呀！”虞牧淮回过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洛季深呼吸，快速地说道，“谢谢。”
“什么？你说什么？”
“谢谢。”
“啊？射什么？你要射什么？不要乱开车好吗，这里很多小朋友的，教坏他们多不好。”
“我说，谢谢！！！”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传开，方圆几米内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转头看了过来。
虞牧淮面带歉意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脑袋，意思是不要跟这样脑子不好的人计较，示意众人继续。
看明白了虞牧淮的意思，周围人回过头去，继续刚刚的呐喊和动作。
洛季火冒三丈，他气得满脸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乔靖欢，你是不是故意的？”
虞牧淮装傻，无辜地说道，“你说啥，我听不懂。”
“呵呵，你就是故意的。看你这副嘴脸，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普通人真是委屈你了，诡计之神的称谓就应该给你！”
虞牧淮窃笑道，“过奖过奖。”
“你还把这当做表扬了？？”
“为什么不呢~”
“嘿！我这暴脾气！”
“......”
这一场游行直到傍晚才结束。
人们意犹未尽，迟迟不愿散去。
但是天色渐渐暗下去，亢奋了一天的人们总归是需要休息的。他们大多数饥肠辘辘，就算想继续呐喊，疲惫的嗓子也难以支撑了。
不过他们都相约好，下回需要的话，只需要在网上召集一下，大伙立刻就会过来。
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打着为大众服务的旗号，实则是完全为自己捞好处，所有立起来的人设都只是虚妄的面具。
因为自身能力超群，所以看不起普通人，把普通人当做前进的踏脚石。
发生错误时只想要去掩盖，甚至不惜以人命为代价。
这样的超级英雄，这样的崇拜主义，这样的虚假偶像，不要也罢。
人群逐渐散开，复仇者们的保护伞也没有了，几人不方便光明正大聚集在一起。
于是他们打了个招呼，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开。
走之前虞牧淮揶揄地看了洛季一眼，依旧不忘吐槽，“之前不是说遇到危险的话，你是不会来救我的。看吧，这回可是我救的你，哈哈哈哈.....”
说完虞牧淮迅速转身离去，不给对方一点反唇相讥的机会。
徒留下原地一个三十多岁外貌平凡的男子，愤怒憋屈的模样，就差头顶冒烟了。
气得头顶冒烟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高坐在46楼办公室里的蔡珍晴。
今天突发的游行活动，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激动的人群蜂拥而至，冲向了服务者联盟大楼。
在大庭广众之下，蔡珍晴不可能让超级英雄驱赶，或者使用任何物理手段。
眼看着对方要将一楼大门推翻了，蔡珍晴只能命令进入地下室的安保人员全部上来，以人墙拦住游行群众。
洛季也就趁乱逃跑了。
看到监控里面洛季竖起的中指，蔡珍晴气得面容扭曲，身体发抖。
大楼外面几个摄像头全都被游行队伍毁了，她根本无法监控外面的情况，自然也找不到洛季出去之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蔡珍晴气得双眼通红，她将办公室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一遍。
因为通宵未眠，气急败坏，她现在气色很差，显得苍老憔悴了不少。
好像一夜之间就增添了不少皱纹。
此时的蔡珍晴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露出了鲜少有过的狼狈模样。
刚刚一下子砸得狠了，蔡珍晴只觉得有些脱力。
加上长时间没有睡觉休息，她眼睛一黑，晕倒在地。
醒来时，蔡珍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别墅之中。手上打着点滴，一旁是生活助理和家庭护士。
吃了点东西之后，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体力，却得知了两个消息。
于是蔡珍晴再一次受到打击晕了过去。
第一个消息是，所有投资者开了一个董事会，决定罢免蔡珍晴的职务，派了其中一个董事的侄子来暂代执行官的位置；
第二个消息，靛青女巫清醒之后，愤怒至极，直接暴走，打伤了公司的好几名安保逃了出去。其中有两名安保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由于靛青女巫造成的伤亡是在蔡珍晴在职期间，因此这件事要由蔡珍晴负责。
.....
靛青女巫出逃的事情闹得非常大，新闻一度盖过了之前岚国队长造成飞机坠毁事件的热度。
因为这是实时发生的，可以持续追踪报道的，所以引起了更大更热烈的讨论度。
失去了公司的束缚，性情暴虐的靛青女巫撕掉了曾经的假面具，行事便再无任何顾忌。
她将满腔怒火洒向了无辜的群众，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靛青女巫进入了一个超市，使用精神攻击，侵入了在场每个人的精神之中。使他们产生了幻觉，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
超市内的人们互相殴打，自相残杀。一时之间惨叫声哀嚎声四起，普通的超市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
她去了游乐园，在过山车到达最高峰的时候，发射靛青色激光切断了轨道，使得整辆过山车的人在尖叫和惊恐之中殒命。
她毁掉了人行天桥，桥梁断裂，桥上的行人和桥下的车辆都遭遇了不少的伤亡。
她催眠了一个班级的小学生，让他们整齐地爬上顶楼，然后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
.....
短短两天时间内，靛青女巫一人竟然就做了这么多事情，造成了这么多伤害。
她这两天接连不断的破坏行动，彻底扭转了超级英雄在普通人眼中的印象。
曾经的他们是闪耀着光芒的，是正面的友善的。现在的他们，是借着普通人为踏板而登顶，是虚伪的凶残的，是肆意的无法无天的。
众人恍然大悟，一旦这些拥有超能力的人失去控制，将会比任何犯罪分子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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