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一定会找你的。”楚倾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方琮的死，很有可能跟叶寒臣有关。”
付兴彦仿佛并不惊讶，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嗯，然后呢？”
“你知道，是不是？”楚倾歌凝眸看着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付兴彦的手究竟能伸的多长......
说这话的时候，付兴彦靠坐在桌子上，仿佛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眼底还有点淡淡的疲惫，睫毛投下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了不少，但是眼底的晦暗仍旧让人不敢接近。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倾歌，淡淡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方琮是叶家老佣人的儿子，他一出生就是为叶家继承人服务的，他的死，总该激起不小的浪花。”
楚倾歌闻言，渐渐沉静了下来。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办公室的电脑突然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显示屏突然亮起来，楚倾歌走上前，目光沉沉的看着显示屏，口中喃喃道：“除非，从一开始，叶寒臣就知道，所以才不着急，也不过问。”
付兴彦含笑拊掌，“是了，果然是倾歌，一点就透。”
楚倾歌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反倒生动了一些。
其实这一点她早该想到的，只是之前不知道被什么给迷晕了眼，什么都顾不得了。
“方琮是害死豆豆的人，他或许是受了叶寒臣的指使，或是受了董小雅的指使，可不管怎么样，他才是罪魁祸首。不过只要找到他......的尸体，或许这件事，真的能有一个答案。”
楚倾歌缓缓说着，慢慢闭上了眼，“不过董小雅，我也不想放过。”
肖湘媛的事还近在眼前，她之前一直没有发作，如今董小雅已经没有了价值，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想杀了她？很容易，死个没人管的落魄名媛，简直再容易不过。但是，会不会太便宜她？”付兴彦语气温柔，“不如交给我，我来帮你倾歌。”
楚倾歌抬眼看他，顺手关了电脑显示屏，“确定？需不需要给你清理费？”
“我收倾歌的钱做什么？不过你非要给，给我一个吻也好。”付兴彦调笑着，却并不让人觉得轻佻。
楚倾歌挑挑眉，“你确定？”
看到那表情，付兴彦假装苦恼，“感觉你会咬我一口，还是算了。”
闻言，楚倾歌轻哼一声，戴好了口罩，“麻烦你，最好不要让她好过，方琮的事我我自己会想办法查。”
边说边往出走，楚倾歌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对了，可别伤着人家小姑娘。”
聪明如付兴彦，也是半晌才反应过来楚倾歌说的是谁，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楚倾歌离开，付兴彦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大概十分钟左右，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来人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是芳姐和毓秀。
毓秀像是刚被教训过，一双大眼睛红红的，低着头轻轻抽泣，芳姐也是眼眶微红，拉着毓秀进来了，轻声道：“老板......”
付兴彦一改和楚倾歌说话的时候那种温柔好言语的模样，眉目已然变得冷峻，但因为那双昳丽的眼，让他看起来带着点淡淡的无从说起的冷魅。
“芳姐。”付兴彦淡淡说着，目光毫无波澜的从毓秀身上扫过，“有事？”
芳姐赔着笑，整个人都有些怕的发抖，却不得不极力克制着自己，走了进来。
付兴彦是什么样的性格，其实芳姐再清楚不过。
他太可怕了，笑的时候尚且能够言笑晏晏的要了人命，更遑论不笑的时候。
“老板，您别见怪，我这妹子就是年纪小，不懂事，我带她来给您道个歉，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芳姐一边说着，一边给付兴彦鞠躬。
付兴彦从宽大的风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镀银打火机，打开了盖子慢慢把玩着，唇角终于显现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芳姐，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做事么？”
芳姐愕然，更加不敢说话了。
身后的毓秀脸颊也开始变得通红，满面的羞窘。
她此时才感受到，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差距是多么的大。
“老板我，我......”芳姐吓得差点跪倒在地，付兴彦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提，这件事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记得她，你特意过来，是想让我，对她有印象？”
事实如此，付兴彦并不是在故意羞辱谁。
这么些年，除了楚倾歌，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几乎都是差不多的。
芳姐这下真的跪倒在了地上，独留毓秀震惊而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相信我！”
付兴彦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铁盒，打开里头都是通体全黑的香烟，散发着浓郁的话梅香味，付兴彦抽出一根放到嘴里点燃了，吐出一口浓郁的话梅气息烟雾。
“别这样芳姐，我还是知道你的为人的，你不敢。”付兴彦轻轻的笑了一下，“你的这位，最好以后别让我看见她。”
说完，付兴彦又长长的吸了口烟，而后将烟蒂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上，理了理衣服，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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