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将话头岔开，“你不是在那边看服装？”
我和傅令姜到了这边之后直接驱车奔向福禄娃的工作室，这一批的样衣已经出来，以阿荀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这样奔波，虽然我对于其中的细节并不是非常了解，但有福禄娃从旁协助，倒也不算吃力。
傅令姜皱了皱眉，“服装我已经看过了，你到这边以后就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时间来管我。”
这话听上去又像抱怨又像撒娇，但最大的不满大概就是我把他丢开让他“孤立无援”，当即只好说，“好好好……那你跟着我，别走丢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傅令姜低声说了一句。
我抬头叹了口气，这不是小孩子又是什么？
之后我又带着傅令姜去和李一见面，傅令姜全程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而在李一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问傅令姜的身份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随口说，“哦，这是我新招的助理。”
傅令姜闻言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李一看了我带过来的样衣，又拿过去让演员们穿着排练了一场，我们坐在台下向台上看，傅令姜在我耳边说：“虽然我对这方面并不了解，但我可以保证……让你毫无顾虑的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千真万确。”傅令姜非常认真的看着我，“其实我早就想这么说了，但如果过早的将这件事告诉你……我怕你因为得到的太过容易而敷衍了事。”
他这话说的在理，如果没有当初那样的辛苦，我大概也不会去更深层次的思考自己究竟要什么，而如今一切在慢慢步入正轨，这时候听到这些……确实是更加的动力十足。
“谢谢你。”我稍稍靠过去一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补了一句，“令姜哥哥。”
一个久违的称呼。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傅令姜态度非常坚决的要去外滩，他说那个时候是最适宜的时候，没有白天那么重的暑气，江边的风吹过来，也不会觉得凉，而且今晚月色不错。
这让我想起“今夜月色很好”的译文。
只是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所以我们跟着人流一点点挪过去，举目四顾全都是乌压压的人头，抬头能看到伸出来的自拍杆，最后好容易站到江边护栏，我看着傅令姜，幽幽地问道：“江边风景好吗？”
傅令姜想了想，说，“还可以。”
就这样他硬拉着我吹了很久的江风，然后非常幼稚的对着月亮上的阴影指给我说那里是广寒宫，那边是棵桂树，吴刚又在伐木，还有只老大的金蟾对着他笑。
我摆出一副配合的样子问他，“那你看到嫦娥和玉兔了吗？”
傅令姜作势想了想，然后又抬头仔细看了看，说：“他们不在。”
我顺口问了一句，“那他们去哪儿了？”
傅令姜又想了想，说：“大概去哪个神仙洞府赴宴了。”
“这场对话真幼稚。”我说。
“我也觉得。”傅令姜附和道。
我看到旁边移过来的两道视线，然后拉了傅令姜一下，说：“走吧。”
“我饿了。”一进门就听到傅令姜这样说。
我有些诧异，“但刚刚要去吃饭的时候你说你一点都不饿。”傅令姜当时坐在餐桌边上，有些倦倦的表示自己一点都不饿，所以只是单纯着陪着我吃了一顿。
“但是现在我饿了。”傅令姜拉开冰箱门，在看到里面基本什么也没有以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在这边是怎么生活的？”
“万能的外卖。”我这样回答他。
“我们去一趟超市吧。”傅令姜重新走回来，并且将我也拉了回去，说出的话不容置疑，“你刚刚吃了那么多，现在就当是在消食了。”
“可是……”
我还想反驳，但是傅令姜说，“我饿了。”
好吧，他赢了。
我们在超市里碰到了一个人，起先我们谁也没有注意，那时候傅令姜在和我争抢一包薯片，理由是油炸食品不健康。
不过我不为所动，在几次争执过后傅令姜败下阵来，末了幽幽来了一句，“为什么我现在觉得这样和你进行无谓的争执特别有意思呢？”末了他补充了一句，“大概是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哦。”
“你真敷衍。”傅令姜笑着叹了一声。
我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我，“如亦。”
抬头就看到俞青未，他手里只拿了一瓶矿泉水，看样子是要去结账。
“好巧。”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好这样说。
“只有些巧。”他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放在傅令姜身上，问我，“他是……”
“她未婚夫。”傅令姜冷不丁开口说道。
“未婚……夫？”俞青未有些诧异，“你订婚了？”
其实我也有些诧异，因为我们似乎并没有订婚成功，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跑了。
但这时候只能点了点头，有句话叫见到前男友……尤其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前男友的时候气势一定要足，要摆出一副离开他之后不但不伤心反而过得更好的姿态——虽然我的状态一直都不错，但这时候仍然有一点不爽，我们相互欺骗，但却并不接受被骗的滋味。
“你的朋友吗？”傅令姜语气不善。
我想了想，说：“嗯。”
“那么……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傅令姜接着问道。
我总觉得傅令姜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但当下也只能顺着话头说道，“这位是俞总，‘摇光’的总负责人，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音乐剧演员。”
“幸会。”傅令姜朝着他点了点头，也不等俞青未有所反应，又对我说，“不再介绍一下我？”
“不是已经介绍过了？”我看向俞青未，后者勉强维持着商业微笑，然后说，“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不送。”傅令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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