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路驮着我躲过箭雨围杀，几乎废了一条后腿才把我送回军营，我永远都记得浑身是血的白雪匍匐在我身边嘶吼的样子。”卓修凉顿了一下，轻轻把面颊压在辛璃脖颈处，“在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是值得的。”
辛璃侧颈轻抵着卓修凉，眼泪还是止不住，“是何人伤的你？”
卓修凉闻言一愣，随即轻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还让他活着。”
辛璃抱紧了卓修凉的脖颈，语气幽幽，“不是还有一个西太后和卓修祁么？你要如何？”
“我和他们的账早晚要算清楚，欠我的、欠我们的，都要一一讨回来。”
辛璃蹭了蹭，“那我要和你一起。”
卓修凉抬手抚着辛璃的发，“好。”
“今日是个好日子。”卓修凉在辛璃耳侧映下一吻，“只怕又有皇榜贴出了。”
辛璃看着卓修凉唇角勾起的微笑一下子福至心灵，“你做了什么？”
“为阿璃添了点嫁妆而已。”说着他就把辛璃整个抱了起来，“我们去吃早膳。”
辛璃不想以如此姿势出门，扣在卓修凉腰侧的腿用力往下压，又把卓修凉压回了床沿上坐着，辛璃轻轻挠着卓修凉的下颌，“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卓修凉看着辛璃抿了下唇，凝思片刻才道：“阿璃饿不饿？”
辛璃两手捏着他的脸颊，“你就不问问我的脸？”
卓修凉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在此之前还有谁见过你的脸？”
“阿璃的脸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别人不能看，看了就剜眼睛。”
辛璃挑眉，“那人可多了去了。”
说着她就掰着手指数了起了，“回风回雪绿云，舅舅舅母，外祖父，表哥，还有江府上下数十丫鬟小厮……你都要剜了眼睛？”
卓修凉闻言竟真的蹙了眉思索，片刻才道：“都是自家人，算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说的时候豪情万丈，要上真刀真枪了却临场退缩。”辛璃笑，“我还没有嫁给你就说是自家人，不知羞。”
卓修凉轻轻哼了一声，一手摁着辛璃扁平的肚子，“先填肚子。”
辛璃抬眸看着面无表情却眉目柔和的卓修凉，再触及他面上的伤疤，到底没忍住心里一软，双腿微微用力往上一蹬就低头在她鼻梁间映下一吻，又把面具拾起来为他带上，下巴垫在他肩上，“好了，我们去吃东西。”
卓修凉因为辛璃突然的吻愣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热的不像话，只觉得鼻梁也一下长了新肉一般细碎的痒，恨不能立马揭开面具摸一摸挠一挠。
可愣神归愣神，卓修凉还是迅速摇响了铃铛，丫鬟再度推门而入摆放膳食。
辛璃没有从他身上下去的意思，卓修凉也就顺势抱着辛璃走到餐桌前，老姿势坐在他腿上。
辛璃伸手一下下卷着卓修凉的还未束起发，问，“你为什么把白雪送给我？。”
“你是我的妻子。白雪只能是你的。”顿了一下卓修凉补充道：“白雪亲近你，你是那么多年来除我之外唯一一个能近他的身，让他完全放下防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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