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案子吗？”
林天九故作随意道，“我看有没有生意好做。”
“特殊的案子...有一单。”李勇想了想说，“离这往西走六七百米，有一个垃圾场，前阵子在那发现一具被碎掉的尸体，奇怪的是，尸块都没有血，骨头里也没有，像是被人特别清理过一样。”
林天九若有所思。
李勇迟疑道：“这单案子不会跟脏东西有关吧？”
他虽然信鬼怪之说，但上头不信呀。
真要查出脏东西作祟。
他都不知道怎么写报告。
“我就随口一问。”林天九告辞道，“你这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林生慢走。”
李勇突然好奇道，“诶林生，你刚才那一下子是用了符吗？”
“这单又不赚钱，洗下手比用符便宜。”林天九摇头一笑。
“...”
李勇风中凌乱。
一掌拍碎僵尸狗的脑袋。
这是人做的事？
“李sir，他什么来路？”
一人见林天九走了，靠过来问道。
“随便拍碎狗的脑袋，你说什么来路？”李勇没好脸色道，“很闲吗？还不快去办事！”
“哦。”
那人缩了缩脑袋，连忙溜走。
林天九这边前往李勇所说的垃圾场，入眼空荡荡的，连垃圾也没多少。
“哎。”
一个清洁工拉着垃圾桶路过，摇头道，“碎个尸为什么就要丢我们这个垃圾场，跑远一点丢水里不好吗？搞的没人来倒垃圾，没事做，老板开始炒人。”
林天九走进垃圾场。
没什么垃圾，却臭气熏天。
他眼光一闪，在看时空寥寥的垃圾场有好多只孤魂野鬼在游荡。
被碎尸案一搞，加上垃圾场气息混杂。
这里俨然成了一处吹阴风的“阴凉处”，适合给鬼魂安家扎堆...
“诶！他一个人喔，我来吓吓他。”
一只窄脸大爷路过见到林天九一个人在这，便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蹑手蹑脚靠近林天九，两手各扣着嘴角一边，往外拉到一米长。
张大的嘴仿若巨蟒的血盆大口。
嘿嘿。
我从鬼二十年，吓过的人比吃的香还多，没有一次失败过的经历。
这次我要吓得他屁滚尿流，下次再不敢一个人待在没人的地方。
大爷拍了拍林天九的肩膀，喉咙里发出桀桀的笑声，脑中仿佛已经出现林天九被吓得哭爹喊娘的画面。
林天九转过身。
“哇！”
大爷猛地一突。
换作寻常人。
这时估计早就跳了起来。
可林天九神色如常，甚至有感无聊。
“...”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大爷恢复原样，嘀咕道：“我没现形吗？做鬼的操作我早就滚瓜烂熟，没道理呀。”
“下完了哦？到我了。”
林天九举起喷雾冲着大爷一喷...
“哇！”
大爷一声嚎叫，身上燃起绿色火焰，狼狈地栽在地上来回翻滚。
他没坚持两下就开始告饶：“大佬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那人好厉害，快跑！”
一群鬼见识到林天九的强大之处，赶紧飞天遁地，溜之大吉。
没过一会。
大爷滚没了身上的火焰，爬起身畏畏缩缩道：“大佬！我当只鬼不容易，一把年纪还得打工赚香吃，你放过我好吗？”
“你在这多久了？”林天九问道。
“两个月。”
大爷老实回答道，“不过最近来了好多鬼抢我生意，我打算换地方捞香吃。”
林天九又问：“来丢碎尸的人去哪了？”
“这个我刚好知道，他往白云山那个方向去的，在详细的位置我不知道。”
大爷心惊道，“大佬，没什么仇我劝你不要找他，我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人，当时他看我一眼，我到现在还在怕。”
“你可以滚了。”
“谢大佬。”
林天九看过遁走的大爷，收回目光离开垃圾场。
“吱吱吱。”
他将驱魔箱放在后座，打着车拐了个弯，前往离这有点距离的白云山。
吸人血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只要吸过一次，无论僵尸有多强的意志都控制不住瘾头上来。
作乱的僵尸还是早灭掉早好。
从僵尸狗这件事就可见放任僵尸不管会有多麻烦，甚至还会引起社会动荡。
林天九停车等红绿灯，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的哀求声：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救下我爷爷？我真的试过好多种办法，可是我的力气好小，强行搬的话又怕伤到我爷爷！”
女孩扒在一辆轿车的车窗旁，冲着看都不看她一下的黄毛车主求道，“就一下下，不会耽误你多久的，你要觉得麻烦，我可以给你打工，拜托你了，我给你跪下好吗？”说着她无助地就要跪下。
“臭乞丐滚远一点！”
黄毛不耐烦地拉开车门，只听嘭地一声，女孩摔在地上还滚了两圈。
“碰脏我车，我杀了你！”
黄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关上门开走。
这年代的地施工比较糙。
女孩手臂沾满砂石，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来。
她没有喊痛。
这年纪本该充满光的眼睛却黯淡无光，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哔哔。”
林天九想下车去安抚下，但因为被后面的车鸣笛催促，只好无奈开走。
其实想想。
女孩这样的可怜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
林天九没有折返回去...帮的了一个，难道能帮完全世界这样的人吗？
他径直开到白云山的露天停车场，跨下车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白云山。
白云山还处于未开发的状态。
大树林立。
枝繁叶茂。
山脚下都还是一片荒野。
方圆两公里没有什么人烟，倒也适合见不得人的僵尸作为藏匿地点。
轻吸一口空气。
清新肺腑。
不像后世，吸的都是颗粒物。
林天九鼻子轻嗅，顿时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气，嗯，怎么还有道气？
万物皆有自己的气。
道气一般是驱魔师施法后残留下来的气息。
这也就是说。
有人跟林天九一样，盯上了作乱的僵尸，而且极有可能提前来到这里，在白云山悄无声息地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僵尸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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