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谢如玉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人，而且，当时她大多数沉默，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可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果断，且决断的不输给任何男儿。
或者说，甚至有些男儿都不如她！
“是啊。”宁老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太后同我说这些，有苦肉计之嫌，但不可否认的，谢如玉的确让人敬佩。”
宁太傅点点头，“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家的事，还是少议论为好。”
“这个是自然，不过我觉得，太后估计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你如此快的做决定，她也不必同我说这些。”
宁太傅低头喝茶，含糊道：“只能说……还是顾老太君眼睛毒辣啊。”
“谁说不是呢。”
当初将宝儿留在宁家住两日，便是顾老太君提及的，当时她的自信历历在目，由此可见，她对宝儿充满了信心。
而现在事实也证明，顾老太君赢了！
……
谢家。
刘奶娘和雁书带着三小只回来了，谢如玉有片刻的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本以为宝儿和宁太傅没有师生缘，谁知结果却是恰好相反。
“你是说，宁太傅收下宝儿了？”
雁书用力的点头，“不但如此，宁太傅还允许让书言和猪仔陪同小少爷一起学习，只不过……”随即雁书将宁太傅的话原封不动的同谢如玉说了一遍。
“小姐……”雁书想说什么，但意识到刘奶娘他们还在，便忍住了，只是眼神急切地看着谢如玉。
即便她不说，谢如玉也深知她的顾虑。
低头沉吟起来。
半响才道：“这样，这两日我会再去一趟宁府，想办法让你陪同他们三个，至于奶娘，就别去了。”
刘奶娘虽然不放心，但也知道宁太傅的态度。
不过说起来，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短短几个月的功夫，雁书就取代了她和知蝉的位置？
当然，也不是取代，雁书真正取代了知蝉，但有一说一，知蝉在小姐身边和在小少爷身边并无区别，只不过，感觉雁书比她们都要受到重用。
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吧，明明她才是小少爷的奶娘，这么多年来，也自认为待小少爷忠心耿耿，呵护备至，除了当初在榕城失责弄丢了小少爷之外，自认为没有做错过什么，也向来将小少爷当自己的小儿子。
论起来，就算照顾小少爷，也该是她去更为合适一些，可小姐却略过她，让雁书去。
难道说，小姐还在因着她和知蝉弄丢小少爷的事……
可也不对啊，若是小姐还在怪责她们，当初根本不可能带她们来京城，就算来京城，也不可能还让她们继续伺候……
但刘奶娘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件事。
故而，在谢如玉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时，她留了下来。
欲言又止的看着谢如玉。
不必她开口，谢如玉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是想问我为何让雁书跟着，而不是让你跟着？”
刘奶娘低下头，“小姐一眼便将我看透了，对不起小姐，虽然不该质疑您，但我不明白，明明比起雁书，我更有经验……”
“不错，比起雁书这个姑娘家，你这个当娘养育过孩子的人更适合也更有经验，但是，你知道我为何选中雁书而让你留下吗？”
“小姐可是还在因当初……”
谢如玉摇摇头，“我既然说已经过去了，自然不会旧事重提，之所以选中雁书，是因为书言的性格。”
“书言？”
“没错，书言始终是男儿，日后总要独当一面，你若是一直看着他，保护他，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知道这几日你发现了没有，书言在你面前始终有些放不开，他比宝儿大，比猪仔小，但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好像最小的是书言。”
不说还没发现，经过谢如玉这么一说，刘奶娘也发现了这一点。
的确，书言不如猪仔的稳妥，也不如小少爷的独立，不如猪仔也就罢了，毕竟猪仔比他大了好几岁，可是小少爷呢？
比起自己的儿子，小少爷更金贵，可是，明明要比书言小一岁的小少爷，却比书言还要独立。
“书言是你们夫妇唯一的儿子，都是当娘的，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书言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若是保护的太好，他永远长不大，而且，我也看得出，书言并不太喜欢你管束，你若是跟着了，书言必然会抵触，不利于他的学习，也不利于他的成长，而雁书不一样，她会一视同仁。”
“这么说吧，如果我让你去了，你觉得你自己能做到一视同仁吗？你觉得你会不偏心书言？再或者说，你这样的偏心，是书言想要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刘奶娘哑口无言。
她踯躅的站在那，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谢如玉又道：“从宝儿出生你便进府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看到了我是怎么教导他的，有时候你把孩子抓的太紧，想让他按照你所说的去走，到头来只怕会适得其反，书言现在还小，或许还不明白什么叫叛逆，但一旦过两年，到时候你只会耽误他，倒不如学着放手，让他展现出自己的天性，至于他成不成器你也不必担心，宁太傅自会引导他走上正途。”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对待孩子，要适当的学会放手，至于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自行回去琢磨。”
刘奶娘恩了声，“是，多谢小姐。”
谢如玉摆摆手，让失魂落魄的刘奶娘退下了。
前脚奶娘退下，后脚谢如玉便瘫在了椅子上，端的时间久了，还真有些累。
不过她刚才说的那些，也确实是实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雁书深知宝儿的与众不同。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决定，对书言，对宝儿都好。
正如她方才字字句句所言，刘奶娘对书言太过于约束，就好像生怕他走错了路，换句话说，掌控谷欠太强了。
这样的强硬，并非是什么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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