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小时，萧凝月手中的铜镜，慢慢的吸干了小夜身上的所有血液。然后，点滴不剩的折射到了莫芊芊的身上。
或者，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现在，莫芊芊已经成为了小夜。
终于，萧凝月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新的小夜面前。她抬起手，解开了小夜手脚上的铁链。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小夜，现在感觉怎么样？”萧凝月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很奇怪……”小夜缓缓的摇了摇头，“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哈哈哈……”萧凝月的口中，发出一阵大笑，“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的成为另一个人。而要想成为另一个人，必须要杀掉一个自己的血亲……”
小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仍然不知道，萧凝月究竟在说些什么。她的思维现在很混乱，她的心里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就是小夜。但是，又好像忘不了另外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就是，莫芊芊……
“主人，对面墙上那个女孩儿是谁？”小夜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里，“我怎么感觉，她是那样的熟悉……”
“因为，她也是小夜……”萧凝月缓缓的转过身，背着双手，“她，是原来的小夜；而你，是现在的小夜。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小夜有些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小夜，莫芊芊，莫芊芊，小夜……
这两个名字在反反复复的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跳在不停的加快。
“来人……”萧凝月走到了门前，“把卫孤央带进来……”
没过几分钟，衣衫凌乱的卫孤央被推进了这个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墙上的那个女孩儿，看到了那个女孩儿手腕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以为，那就是莫芊芊。
“芊芊，你怎么样了……”卫孤央踉跄了几步，跑到了那个女孩儿身前，“芊芊，妈妈在这儿，你……你，你不是芊芊……”
“当然不是……”萧凝月冷冷一笑，“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莫芊芊了……”
“你说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卫孤央现在已经顾不得太多的事情，“萧凝月，你是不是杀了芊芊？你说，是不是杀了她？”
“小夜，看看这个人，你熟悉吗？”萧凝月走到小夜的身边，“抬起头，看看这个叫做卫孤央的女人……”
小夜？卫孤央带着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不，她就是莫芊芊，她就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什么，萧凝月要叫她小夜。
刚刚这个房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孤央……”小夜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主人，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好像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小夜，再想想……”
“我，我是小夜？”新的小夜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好了，现在就动手，杀了卫孤央……”萧凝月把一柄匕首放在了小夜的手中，“杀了她，你就会的到所有想要的答案……”
“杀了她？”
“对……”萧凝月笑着点了点头，“杀了她……”
小夜站在那里，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她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主人的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逆。
“芊芊，你究竟怎么了？”卫孤央猛扑过去，把莫芊芊抱在了怀中，“你怎么是小夜？她为什么叫你小夜？你是莫芊芊，你是我的女儿莫芊芊……”
“忘了你自己说的话了吗？”萧凝月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卫孤央是姽婳堂的叛徒，叛徒，就必须要死……”
“是，主人……”小夜有些机械的抬起胳膊，“卫孤央是叛徒，我这就杀了她……”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划过卫孤央的咽喉。殷红色的血液汩汩而出，卫孤央也带着恐惧和不解睁大了眼睛。她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身是血，近乎木然的站在那里。
萧凝月手中那个精致而古朴的铜镜，再一次发出一丝光亮。卫孤央的鲜血，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一点一点的汇聚在铜镜上。
然后，猛的折射到小夜的胸口，透胸而入，直指心脏。
终于，这个邪恶的仪式，已经全部完成。而莫芊芊，真真正正的变成了小夜。
“再告诉我一遍，你是谁？”萧凝月一挥手，铜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我是小夜……”
“莫芊芊是谁？”
“莫芊芊？”小夜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好……”萧凝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再告诉你一遍，下面要去做的事情……”
“主人，请说……”
“我会交给你一间酒吧……”萧凝月走到小夜的面前，用手抹去了她脸上的血迹，“用这间酒吧作为掩护，招揽更多的男人到我们姽婳堂。记住，男人要的，无非就是钱和美女。钱，我给你；而你，也要用好自己的身体……”
“是，主人……”小夜微微的躬了躬身子，“主人还有什么吩咐，请一起说出来……”
“现在回自己的房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萧凝月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意，“很快，我就让人带你去那间酒吧。记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主人，我明白……”
一句话说完，小夜转了个身，慢慢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萧凝月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再动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肩头一颤，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
耗尽心力去完成这个仪式，萧凝月的身体，也必然受到了损伤。
她再一次盘膝坐在地上，重重的皱起了眉头。墙上，是一具尸体挂在那里；而地上，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为了让莫芊芊真正的变成小夜，这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这个昏暗而冰冷的房间，此时变得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来人……”萧凝月朝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声，“把卫孤央的尸体，绑上石头，沉入城郊的河中。至于这个女孩儿，买块墓地，厚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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