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太舒服。
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关心司夜。
只是脸上好像带着面具。
儿子出了车祸，还在病床上躺着。了一个交际模式。
温和有礼，落落大方。
慕湛尘和司夜认识了很多年，彼此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面对儿子的朋友，应该不至于这样表现。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陌生人。
那么，这样的态度就是针对她的。
司夜的妈妈。
实在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啊。
“妈，你等会儿不是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吗？有湛尘在这里，你先去忙吧。”
不等关心开口，身后病床上的司夜已经皱眉开口。
女人顿了顿，一脸歉意，“那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护工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她就急匆匆走了。
“我妈就是这样的，你别见怪。”
等女人离开，司夜才看向关心无奈道。
关心挑眉。
“她不是针对你。面对不熟的人，她都会摆出这样的姿态。司叔叔也是这样。”
慕湛尘拉了两把椅子过来，示意关心坐。
“……”
关心看向司夜的眼神里，带上一抹同情。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他没长成严肃刻板的小老头。
真是难为他了。
司夜，“……”
你那一脸同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好歹他也是司家少爷吧。
“江局长说，那个开车撞你的醉鬼，是帝都白家的。”
慕湛尘开口。
司夜拧眉，“之前去时家宴会那个？”
他还记得，之前一个未来家主，在时家宴会上大出风头。
都不明白时家那些人，为什么要去捧一个年轻人的臭脚。
以为这是封建社会，他白锋是太子爷吗？
白家是有些能量。
也不至于让人卑躬屈膝到那个地步。
时家那些人的骨头，可真有够轻的。
“不是他。应该是旁系的。”
慕湛尘摇头。
白锋如今在帝都焦头烂额，哪有功夫来南城逞他的威风？
“白家可真够嚣张的。”
司夜神色不太好看。
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出事的就有可能是抱着孩子的女人了。
那里是商场外面。
临近年关，本来人流量就大。
他不但醉酒，还在那种地方开快车。
真以为南城是白家的游乐场吗？
他依稀还记得，当时自己还没昏迷。
那个混账东西被人从车里抓出来，不以为然的态度。
好像撞死人，是可以用钱解决的。
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江局长可能有点顶不住。江局长给了你两个选择……不知道江局长有没有跟你说过。”
慕湛尘看向司夜。
这些，是准备从乡下出发之前，江局长给他打电话说的。
江局长不太想和司夜的父母说这件事。
大概谁都能想到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吧。
“没有。”
司夜神色平淡。
他也知道江局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而是通过慕湛尘来说。
大概江局长是真的觉得棘手。
有时候，体制内的人不够自由。
这件事情影响足够恶劣，也有很多围观者。
最坏的结果就是，江局长硬顶压力，要把那人法办了。
江局长这个人，比起大多数人还是正直的。
可正直也分时候。
“一个是私了，安仁医院能获得注资两千万用于实验室。而你，会有人安排你去帝都第三军医院交流学习。如果你有意留在军医院，也是可以的。”
慕湛尘语气散漫。
身下普普通通的一张看护椅，被他坐出了高端沙发的感觉。
墨色的眸子里藏着一抹不屑。
不是针对司夜，而是针对提出这个条件的人。
两千万，不计报酬。
可真是大手笔了。
至于第三军医院。
司夜是沃德教授的至交，两人到现在都还有联系。
在学术上，沃德教授就能带给司夜足够多的帮助。
稀罕一个交流学习的机会吗？
“另一个选择呢？”
司夜不置可否。
安仁医院资金雄厚，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父母一直想要引进一批实验设备，但手头的钱不太趁手。
如果得到这两千万不计报酬的注资，他们会很愿意。
毕竟他还活着。
他们没有失去儿子，也能得到资金支持。
慕湛尘收起眼里的神色，淡淡说出第二个选择，“江局长会硬扛到底。事发之后，江局长已经第一时间让人截取了那一片的监控视频。当然，现在视频已经被清理了，只有江局长那里一份。找水军在网上造势，把视频分段发出去。借助舆论让那位白公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司夜皱眉，“江局长今年，才刚五十多岁吧。”
不到六十岁，退什么退？
“除此之外，江家可能也会得罪一个大人物。江锦川的前程也可能会因此受到限制。对了，江锦川本来这两天就该前往帝都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有结果的话。
不但江局长的前程受影响。
就连江锦川，也别想再往帝都发展了。
“这两条路，都是别人给的。”
看到旁边关心安静坐着，没有多嘴的意思。
司夜忽然嗤笑一声，看向慕湛尘。
“说说看，你给我准备的第三条路吧。”
他把小姑娘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如果真的只有这两条选择，他怎么可能不把小姑娘支走？
哪怕知道关心不简单。
慕湛尘也不可能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阴暗的事情。
必然有更好的选择。
慕湛尘动了一下脚，身体微微前倾，“我后天要拜访胡家。让江锦川把人带去帝都。有没有调任无所谓，三天内走完正规程序问题不大。”
对于江锦川要调去帝都的事情，在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一纸调令罢了。
先让江局长这边假意妥协，由江锦川把人押送回帝都。
胡清正想必很乐意管一管这种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出胡清正是什么样的人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让他知道，不可能不管。
而且，给白家那位添堵这种事，多做点也无妨。
有些人，总得吃点教训才好。
“你早想好了，还让我选什么选？”
司夜白他一眼，自己却没忍住笑了。
他就知道。
有慕湛尘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不会是选择题。
而是一道填空题。
他会替他解决所有问题的。
“那个女人，你找了三年，真的就这么算了？”
重新坐直身体，慕湛尘淡淡的问。
找了三年。
人出现了，反而放弃了。
那过去三年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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