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我知道……茗儿，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东方茗微愣，从他的肩窝上挪了出来，如墨的大眼睛看着他的邪魅眼眸，定定看着，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招惹你父王和母后了吗？还是你们皇室的人就该是刀俎，我们东方家的人一朝是臣，就得永远是臣，永远只能做你们的鱼肉？你们随时想砍就砍，想杀就杀，是不是？”
慕容彻轻轻摇头，答：“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觉得……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亲，可否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责难他们了。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了。我知道他们犯过错，对不起岳父和岳母，还害死那么多人……我已经将他们的所有爪牙一一卸去，他们现在再也没能力伤害任何人了。”
“然后呢？”东方茗问：“他们现在就很惨了，是不是？你父亲被甩了出去，受了外伤内伤，然后你就觉得很心疼了，对不对？你可曾想过，我爹差点儿就被他们害死了，用了无数的灵药和功法和灵泉，救了整整二十年还没真正痊愈。他现在还需要疗养，十天便必须泡仙泉一天。我娘亲本来是结丹以上的修为，为了救我爹，功力折损过半。为了救我爹，她连魔界的禁地也闯了，差点儿就被处以极刑。”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退开一步，冷冷盯着慕容彻的眼睛看。
“怎么？你的父母是父母，你就该心疼。我的父母受罪受苦就理所当然？你有心，你是孝子，难道我就没心，不会心疼我的父母亲？”
慕容彻没开口，俊脸的脸暗沉一片。
东方茗又退了一步，冷笑：“慕容彻，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你，早在六年前，早在我听到你父母就是害惨我们一家人的凶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杀了他们！我可以饶了他们命，可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慕容彻低声：“可是……你已经惩罚过他们了，他们也很受罪。这些年他们也过得很不好……”
“错了！”东方茗冷哼一声，道：“我是折磨过他们，我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还长皮肤病。那又怎么样？你猜到那是跟他们居住的环境有关，将他们都迁走了，不是吗？凭什么他们坏事做尽，还能吃得好睡得香？凭什么？！”
慕容彻的俊脸微微往下靠，抬不起头来。
东方茗又退了一步，却更大声了。
“慕容彻！你们就凭着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是不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不是你爷爷做了乱臣贼子，起兵脱离前大燕的统治，你们还只是地方小郡王的无名后裔！”
“茗儿！”慕容彻大声呵斥：“不许胡说八道！”
东方茗也气了，大吼：“我说错了吗？你就是潜意识中认定你是帝王，你能主宰一切！你的父王和母后就是自以为高人一等，潜意识要踩死我们东方世家，认为我们是做臣子的，理应让你们鱼肉！”
“不……”慕容彻想要反驳，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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