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玄早已在腹中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相信:“一点胜算都没有?”王衍出一口气:“以洛阳目前的的状况。三天是最好的打算。”王衍闭上了眼睛,这心里面,好像翻江倒海一样。其实他心里明白,能不能撑过今夜还是一回事。
王衍继续说道:“如今为父业已年迈,原本死不足惜,只是可怜我琅琊王家,家国天下,先是家,再是国,如今国已难存,家何以堪?”
许久之后,王衍道:“玄儿还记得叔公吗?”
“记得,”王衍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黑黝黝地虎头令牌,递给了王玄,那令牌是用青铜打造而成,看上去年代已经极为久远,以至于色泽黑黝黝的发亮。一面写着琅琊,另一面镂刻着一个虎头,老头地额头处是王的图形。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王衍淡淡的说道:“处仲早年任给事黄门侍郎,我上荐为青州刺史,现任为扬州刺史,为此前些日子,处仲在信里面说:有朝一日若是王家有了危险,可以持此令牌,前往南阳郡找一严姓人家,纵然可保王家无忧。”
王玄聪明异常,很显然,这是叔公为王家找一个落脚地。万一老王家失败了,也可以有一个藏身处。现在王衍位列三公,权倾朝野。可是一旦司马炽政权灭亡,王家肯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王衍轻声道:“玄儿,你曾经说什么大晋江山如何如何……呵呵,为父只知道晋室司马家的江山和我们王家没有半点关系。王家有今日局面,琅邪王氏自汉谏议大夫王吉以下经数十代人辛苦努力的结果,不管这江山到底是谁坐,我们王家的利益是始终放在首位的。玄儿,我只想问你,你于王家,如何考虑?”
“王家!”王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吟片刻说:“孩儿定会护佑得王家辉煌。”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你能护得吗?你就算可以,你地儿孙可以嘛?你的儿孙可以,你儿孙地儿孙,可以吗?玄儿,还记得为父和你说的一句话吗?”
王衍一字一顿的说道:“为父说过,背弃谁都可以,但不能背弃咱们的家。这家,就是咱们的命根子!”
王玄觉得,父亲今天这些话,说的好生怪异。没头没脑,话里有话。但是这总体的意思,就是说:家族才是利于根本。那么这与世家,又有何关联吗?父亲是想要告诉我:世家不可绝?王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王玄辞别王衍,回坐在自己卧房里,自斟自饮,王玄很能喝,而且是那种喝的越多,思路越清晰,头脑也灵敏,性子越沉冷的人。
突然,王玄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瞳孔猛然放大,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不好,父亲这是要危险!”
这时,王玄放下酒碗,长身而起。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却又流露出一丝丝难以形容的犹豫表情。家国天下,先有家后有国,如果国即将不再,家不能再出现任何问题。想到这里,王玄抓起桌案上的酒碗,就那满满的一碗浊酒一饮而尽。
这时,王玄走出屋外,管家王安递给王玄一封信,王玄看罢随即下令让王安收拾行囊,连夜从密道逃出洛阳。
太尉府密室中,王衍端坐主座,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显得十分诡异,冷眼斜兜下首数十名心腹,心中暗叹:“晋武帝灭三国雄霸天下,何其丰功伟绩,今日就要葬送在这个怀帝这个昏君手中,灭晋者炽!灭晋者炽啊!哈哈……”
王衍正在做思想斗争,如果鲜卑慕容廆攻进洛阳,自己也就失去了立功的机会,既然天亡晋室,如果要做忠于晋室的忠臣,与司马家同葬,这样显得太迂腐了,虽然慕容廆并非明君贤主,可是他势大兵强,陈兵三十万围攻洛阳,生死悬于一线,或者说只在王衍的选择,选择生,则背负骂名,选择死,则太不智。时间如流水一般悄悄渡过,王衍终于下了狠心,妇仁之仁要不得。
王衍忽然想到一事,引以为傲得意笑道:“司马炽呀司马炽,任何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把禁军、宫卫都派到战场上送死,此时宫中侍卫绝对不会超过百人。
王衍冷冷的说道:“秦舞,率领人马死士攻打皇宫西面雍门!皇帝身边贴身防御力量主要百名禁军精锐,不过其中也有我派出的心腹,他们左臂会绑着红布条,到时里应外合,击杀司马炽。”
秦舞身为王衍长女婿,武将出身,手下亲信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死士,忠心耿耿。
王衍又对太尉府亲信王敬、王苟,吩咐道:“你们分别前往南城门通知廖南、郭威将军和咱们的人,于子夜时分打开城门恭迎鲜卑大军进城!”
王衍转身对一名暗处的黑衣人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高大人大可放心!”
“识实务为俊杰,太尉大人实在是深明大义之士。诩自会如实禀告大单于,将来平定天下,王大人肯定会封土列候。”
与此同时,秦舞带领数百心腹斩杀宫门守卫,直冲入宫来,留守的禁卫听到正面宫门发生争斗,立即聚拢过来,重重设卡,阻挡叛乱贼子。发动皇宫政变,不容出现任何差错,否则谁也休想能活着离开,连九族也会牵扯进来,故此这群死士一出手就是不留活口,杀得禁卫节节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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