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庆丰帝这话一出,皇后隐隐觉得这般时机便是刚好该说出睿儿教她的话。
“臣妾听闻,夏家三房的小姐夏柔,是个品貌周全的人儿,不过却也只是听说而已。”说着话,皇后的神色略有些紧张的望着庆丰帝,不知道他听到夏家会是什么反应。
“夏家三房……”
闻言,庆丰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他素日对夏家的了解,多是听闻大房夏辉和夏韬的事情多一些,这三房他倒是并未如何注意。
倘或不是夏家大房父子皆亡,二房的夏桀也瘫痪在床的话,怕是世人也不会过多的注意到他们。
见庆丰帝一直没有说话,皇后也不敢再贸然开口,面上虽是瞧着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可是事实上,她的手心都急的冒汗了。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按照睿儿的叮嘱,不敢说错一句,唯恐会因此害瑄儿的境地更加艰难。
“既是如此,那过几日便将其召进宫中,皇后瞧瞧到底如何!”百闻不如一见,还是瞧见了真人再加以评价。
“臣妾遵旨!”听闻庆丰帝如此一说,皇后脸上的笑容竟难得的自然了一些。
从进到承乾殿开始,她便隐隐觉得有些压力,总觉得陛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威压扑面而来!
直到回到朝阳宫之后,皇后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娘怎地瞧着这般疲累?”陶女官在一旁伺候着,看着皇后近乎疲乏的神情,不禁有些奇怪。
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承乾殿而已,也未见得是多远的路程,何以娘娘会这般乏累?
“哎……无碍……”
说着,皇后的手轻轻的按了一下额角,随后方才接着说道,“你去传本宫的话,召夏家的小姐们后日进宫赏花。”
“是!”陶女官看着皇后的脸色,不觉微微皱眉。
皇后的身子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自从襄阳侯府出事之后,她一股急火攻心,身子便一直病病歪歪的不见好。
如今殿下又被禁足在府,想来娘娘也是因此才会更加的忧心忡忡。
眼下便只祈祷,希望七殿下能够有办法扭转如今的局势,将大殿下放出来才是。
……
这一日下了朝之后,温逸然方才出了宫门口,还未上马车便被人拦了下来。
“温大人留步!”
闻言,温逸然驻足望去,却只见夜倾睿含笑的向他走来,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风流无边。
“七殿下!”虽是心下疑惑,不知他叫住自己是为了何事,但温逸然的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温然谦和的样子。
“温大人是要回府?”目光扫了扫温逸然身后的马车,夜倾睿不觉语气熟稔的问道。
“正是。”
瞧着温逸然这般事无上心的样子,夜倾睿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查到的事情是假的了。
怎么看这人的性子都实在有些太过温淡了,不像是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的样子。
“不知殿下叫住臣有何事?”城儿恐是还等着他回去呢!
“呵呵……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早前偶然间听到了一些传闻,想要同温大人核实一下。”
说着话,夜倾睿的眼睛不觉仔细的看着温逸然,眼神微转间,满是桃花流水风流之意。
“愿闻其详。”听闻夜倾睿的话,温逸然的神色依旧未变,只淡淡应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一处!”说完,夜倾睿便先行上了马车。
身后,是温逸然眸色微暗的一张脸,不明悲喜。
马车一路直奔天香居而去,夜倾睿直接带着温逸然进了包间,将房中伺候的人都挥退之后,方才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驸马自从娶了四皇姐之后,倒是瞧着整个人更加的温润和善了!”
不知为何,夜倾睿开口的话,竟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反倒是忽然提起了夜倾城和温逸然的婚事,倒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话若是换作别人听,或许会有些不明白,可是看着夜倾睿满是笑意的桃花眼,温逸然的心却猛地震了一下。
驸马!
从方才遇见开始,他便一直称呼自己“温大人”,眼下四下没有了人,他却忽然叫自己“驸马”,着实是有些奇怪。
而且他大费周章的请自己过来,原不该只是谈论他与城儿的婚事才对!
“殿下说笑了……”尽管心下百转千回,但是温逸然的面上看起来,却依旧风姿淡雅,温润如玉。
“不过这样正好,毕竟四皇姐的性格,刚好堪配驸马这般温润如玉的人。”
说着,夜倾睿竟是忽然轻笑了一下,“说起来,不知温大人可记得,父皇曾经为四皇姐选的第一任驸马,便也是这般朗朗君子……”
话落,果然见到温逸然的脸色蓦然一变!
似是没有瞧见温逸然忽然大变的脸色,夜倾睿依旧含笑的回忆道,“本殿记得……那人好像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名唤离墨亭。”
“不知温大人可还记得?”想了半晌,夜倾睿却忽然转头向温逸然问道。
“记得……”
温逸然的声音很轻,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茶盏,眸光中的温润之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
他怎么可能会忘了那个人!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最初的最初,陛下便是将城儿指婚给他,这在世人的眼中着实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人。
一个是皇室温婉端庄的尊贵公主,一个是尚书府翩翩佳公子,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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