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这时候也早已经回去狗窝里面睡觉了。
张妈早已经下班，家里空荡荡的，但不是空无一人，至少他回来，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狗窝里还有滚滚。
当初施然离开他之后，韩臻很少回来这一处的公寓，因为这里真的装着太多他跟施然的回忆，原本的回忆太满，所以当人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回忆，回忆太满，现实也就太空了。
韩臻看到施然，甚至就连脚步和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这段时间施然跟他在一起，他其实感觉得到，施然恨他，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无视。
她真的很努力想要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他也知道，自己在施然眼里，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换做任何人，在他跟郑修辞两个人比起来，都会选郑修辞，而不是他。
韩臻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知道施然结婚的那个晚上，他甚至想要连夜坐飞机去赫尔辛基，去阻拦她的婚礼，可是自己阻拦了又有什么用？
那个时候的施然，他不敢再让她受到一点的刺激，到如今也是，他小心翼翼，生怕再次戳上她，可是对她太好，那刀子就一刀一刀回到自己身上，像是把他给凌迟了，满身都是血。
他觉得自己好像死在了施然结婚的那个晚上，现在的每一天，也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但只要施然有一天能够愿意跟他和好，和他重新在一起，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活过来。
施然皮肤很白，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呼吸浅浅的。
头发遮住了大半张侧脸，呼吸的时候头发丝微微的被气息吹起来。
韩臻看着施然安静的样子，几乎是看的入了迷。
他抿了下唇，或许是酒精上脑，他闭上眼睛，想也不想就想这么吻上去。
就在男人的薄唇即将触碰到施然的时候，施然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男人放大的五官，她瞪大眼睛，然后想也不想就将韩臻推开。
他身上都是烟酒的气味，很是浓重，施然在梦里只觉得有人在靠近，没想到真的是他，他这么晚回来。
施然推开韩臻后立刻坐起来，满脸都是防备，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及时醒过来，现在怕是已经被韩臻给欺负了，以前两人关系怎么亲密都好，可是现在，施然一点也不能接受韩臻的触碰。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毒蛇一般，这眼神深深刺痛了韩臻。
“抱歉。”
韩臻出声，声音透着几分沙哑，他垂眸，似乎是真的后悔刚才的举动。
施然拿过抱枕挡在自己身前，然后看着韩臻，施然勾唇，直接冷嗤了一声，然后道，“抱歉？韩臻，如果刚才不是我醒来了，怕是你就要那么亲下去了吧？韩臻，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现在困在这里，所以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真当我施然那么好欺负，是吗？”
韩臻抿了下唇，施然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他刚才确实是差点越界了，他原本是答应了施然，他们在一起居住这期间，他只是为了让她治病好起来，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可是刚才自己却……
“抱歉，我喝多了。”
韩臻看着施然，“我不是故意的。”
施然别过脸，目光却落在旁边，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韩臻一眼。
韩臻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几乎是半跪在施然的面前，他一只手落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身侧，男人就这么跪着，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都很重，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上，一阵风吹过来，浓浓的烟酒味儿混合的味道就这么扑鼻而来，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
施然抿了下唇，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看来他不只是去喝了酒抽了烟，而且身边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
不过也是，韩臻这种人走到哪里身边都不会少了女人，而且看样子今晚上韩臻跟那女人相处应该有一段时间，因为如果只是一会儿，男人身上也不会都沾染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
既然他在外面也已经有了新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小姑娘，或者是什么名媛千金，但是谁都好，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回来，又为什么要吻她，做出这幅样子，真的让人怪恶心的。
施然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双粗粝的手抓住，然后狠狠捏着，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捏碎，让她连呼吸都抽着疼。
她不想继续在这样的空间里待下去，她自己都觉得难受，睫毛狠狠地颤了颤，施然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施然垂眸看着韩臻，“另外，我们可以分房睡吗，侧卧我已经收拾好了，韩臻，我们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了。就算是你不能放我走，但我现在快好了，我晚上也不会失眠，更不会想着去寻死，所以你不用白天黑夜都看着我，我更不想跟你躺在一张床上，我会觉得很对不起我丈夫。”
最后三个字，施然故意咬重了音节，韩臻抬眸，不知道是不是施然的错觉，她看见男人的眼尾都带着红，甚至还隐隐约约带了点水光。
但她没有细看，说完话就抬起头，只给男人一个侧脸，韩臻抬眸，只能看见女人凉薄又精致的模样，她眼睛看着前方，压根没看着他。
韩臻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笑了下，“就那么讨厌跟我在一起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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