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海的心都快要酥死掉了，一回神采看到一抹窈窕的身影越飘越远，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吓得以为碰上了女鬼。
彩凤留下来的香味散去不少，周江海也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摸了下后背，一股子冷汗沾满了手心，可脑中‘花响楼’三个字却是极为清晰地印刻了下来。
“喂，醒一醒，”周江海一脚踢在了护院的身上，直接把那护院给痛醒了。
“周……周掌柜的？”
“别给我偷懒啊，要是要毛贼进来，老子一定叫都尉大人办了你。”
“小的不会偷懒的，您放心，”护院关起了门，对着周江海的背影点头哈腰。
彩凤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得意地对锦修抛媚眼，“爷，你看奴家的演技怎么样？”
“别太得意，明天那人来不来找你还不一定呢，”锦修没敢离彩凤太近，毕竟她身上的香味没几个男人能经得起折腾的，“我说彩凤姑娘，那周江海是不是不行？怎得这么容易就让你出来呢？我还猜测他肯定会直接办了你。”
“瞧您说的，奴家既然拿了您的银子，那就得好好办事不是么？”彩凤间接得了赞扬，脸上尽是笑意，“我就骗他我相公刚死还没过五七，吓得他连我的手都不敢碰了。”
“你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万一明天他不来找你怎么办？”
“奴家说了，今晚来哭灵的，五七的最后一天，然后还编了个谎，说是去花响楼洗碗去了，”说着，彩凤便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儿，“别说奴家太自大，这看男人呐，还是奴家眼准。”
锦修抹了抹鼻尖，没有否认，彩凤在青楼长大，定是阅男无数了。
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停马车的地方。
彩凤坐上了马车，杨天生和锦修讲究地坐在车辙子上，赶着马车回县里头去了。
街上除了几个乞丐已经没什么人了，车轱辘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杨天生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可是一眨眼又不见了，探出头找了两回，才认定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
到了花响楼，彩凤跟着锦修，拉着他的衣袖，意欲十分明显，“爷，晚上让奴家伺候你吧，奴家可是有大本事的，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锦修看了眼被扯皱的袖子，又把目光移到了彩凤的脸上，这一眼看得彩凤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怕是不行，我男人肯定是不允许的，”锦修说完，朝杨天生问道，“天生，你说是不是啊？”
杨天生郁闷得满头黑线，脸也跟着拉了下来，这回答和不回答，都有问题。
“看他，是不是脸色很难看？”锦修示意彩凤看杨天生。
彩凤偷偷地抬眸，看到杨天生黑着脸，便不敢正视了，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其实奴家可以一起伺候两位公子的。”
锦修一怔，脸上满是尴尬，急忙摆手道，“好啦好啦，你啊留着体力伺候那周江海吧。”
彩凤这才松了手，悻悻然地离开了。
“你真是能了呀，锦修，居然说我们两个是……”杨天生恼怒得厉害，可是在这花想楼，不敢发作。
“不然怎么样嘞？让那彩凤伺候你还是伺候我？还是你我两个一起伺候？”锦修瘪了瘪嘴，挺委屈的，“无论咱们其中谁被那姑娘伺候，都会被玉娘嫌弃，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啊，反正我是舍不得这么好的妹妹。”
提到沈如玉，杨天生这才明白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算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内心对沈如玉的愧疚，想到刚才路边闪过的人影，他心里更为不安了。
“想什么呢？”见杨天生一脚停在门外，锦修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想不想睡觉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熟人了，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看到没有？”
“看到个鬼，”锦修把杨天生拉近了屋，‘嘭’地把门关上了，“这么晚了，都睡觉了好不好？”
锦修这么一说，杨天生心里舒坦多了，“那一定是我看错了。”
“有毛病，”锦修卧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这次事情了了之后，带上玉娘和宝儿跟我去临州府。”
“这事儿我也玉娘商量过了，不过拖家带口的，没有办法说走就走，还得先安顿才行，”杨天生抹了把脸，可脸上还留着倦色。
这屋子就一张床，现在被锦修躺着了，杨天生只好坐在了椅子上，靠墙睡觉去了。
锦修端详杨天生的脸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青楼应该是晚睡晚起的地方，可是天刚亮，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鸨妈被吵醒，那是满脸的不高兴，下楼时，扬着帕子破口大骂，“那个挨千刀的，这么早来寻欢作乐，老娘还没睡够呢。”
“开门，快开门，”男人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老鸨吩咐身边的龟公把门打开，“先给我揍一顿再说。”
“好嘞，”龟公仰着尖锐的声调，双手一张，打开了门，可是他刚要下手，看到了一张银票送了上来。
“一百两这么多？”龟公眼睛都亮了，拿着银票给老鸨，“姐姐，这男人是个有钱的主儿。”
“哎呦，大爷，您进来，”老鸨一改刚才的凶恶，摆出了一张花痴脸，“我们这儿的姑娘随便你挑。”
说完，老鸨回头，扯开嗓子大喊，“如花，荷花，茶花，菊花……所有姑娘们，快点儿起来接客了。”
“妈妈……”姑娘们的语气颇为埋怨，毕竟这天色还早，对于习惯了晚起的她们呢来说，起床肯定是个折磨。
不过，这些姑娘们没醒，倒是吵醒了杨天生和锦修。
锦修倒是还好，杨天生仰着脖子靠墙睡，乍被吵醒，脖颈处嗝嘣响了一声，随后传来一阵剧痛。
“你怎么了？”锦修看到他龇牙咧齿，便一脸关切。
“没……没事……”杨天生扭了扭脖子，可是疼痛还是没有好转，不过大事要紧，他便忍着痛站了起来，“去瞧瞧，是不是周江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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