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是整个京城最贫穷的地方，年轻一辈的都去了城中心，赵福媃和王娘来到这看环境，田野都是十分肥沃的土壤，常年有水，十分适合种各种粮食。
王娘道：“福媃啊，你觉得怎么样？因为很多年没耕种了，草长得有些多，不过这些都是良田！足足三百多亩呢。”
赵福媃很满意，道：“确实不错，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我都租了吧。”
租一年的话三百亩地也才三百两，一年内大概可以耕种两到三次，她只要收成一回粮食，租金就能赚回来了。
王娘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当下便写协议签字，道：“如果不是我们爱面子，其实耕种来钱更快，不过我们也是吃不了耕田的苦，毕竟日晒雨淋的，还是摆摊轻松多了。”
赵福媃拿了三张银票出来，道：“婶，我只有整钱，还得麻烦你去钱庄换一下零钱给乡亲们了。”
“嗐，没事，我们摆摊的碎银多的是，这钱我慢慢给他们就行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王娘认真检查了银票，没发现问题后才放进袖中。
赵福媃点头，道：“对了，你知道去哪可以买牛和找工人吗？”
“城北就有一个牛市场，不过那是个屠宰场，那里的牛都是肉牛，耕田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拉犁。想找工人的话就比较难了，这里的人都心气高，是不可能做耕田的事情。”
王娘还急着回城看铺摊子，赶紧和赵福媃说了再见，又匆忙地走了。
她一个人在城北逛了一会，行人寥寥无几，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的确偏僻，最适合养老了。
逛着逛着就走到了牛市场，这里的老板因常年屠宰，看起来煞气很重。
他看赵福媃一个姑娘家，不悦道：“这里血腥重，赶紧走开吧，到时候看见不该看的，吓到了我可不管。”
没想到他脸长得凶，为人还不错，赵福媃道：“老板，我是来买活牛的，有适合拉犁的牛吗？最主要是要温顺一些。”
老板一愣，京城里竟然还会有人耕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还跑来屠宰场买拉犁的牛，想到这，不由得笑了出来。
赵福媃蹙眉道：“老板，你别光顾着笑呀，这生意你做不做？”
做！有生意当然得做了，老板笑道：“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活牛，不过这些牛都没拉过犁，我可不知道温顺不温顺。”
赵福媃跟着他来到一个大棚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水牛和黄牛挤在一处，臭味冲天，她差点吐了出来。
“水牛大概一百两一只，黄牛要更贵！一百五十两左右吧，因为是活牛，我也没法称，就大概按这个行情吧。”
“为什么黄牛要更贵？”赵福媃第一次见黄牛，论身躯的话，貌似水牛要肥硕些。
“因为黄牛肉卖得更贵些，而且如果耕种的话，我建议你买黄牛，因为水牛不耐晒，要经常赶去阴凉的地方遮阴，不然很容易晒死，黄牛的话只要在有水源的地方，不用太理会都行。”老板解释道。
赵福媃也明白，在落扇村的时候，有个工人忘了把一头水牛赶去池塘冲凉，导致那头牛中暑而死，不过黄牛自己也没用过，不知道它拉犁的能力。
老板知道她的顾虑，道：“选黄牛准没错，我是蜀中来的，你可知蜀中？那是本朝最大的粮产之地，以耕种为生！我们那拉犁的全是黄牛，真的！”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次，我先买二十只，你给我算便宜点吧，毕竟这牛少了宰杀和清理的工序，省了你不少事，你若按照原价收取，我岂不是大亏？”
“嘿，没想到你还挺会做生意，这样吧，一只牛收你一百一十两，看在大家都是耕田人的份上，我让工人帮你把牛赶去你要放的地方。”老板特别豪气，每只牛直接免去了四十两。
“成交！”赵福媃爽快地答应，她也不懂怎么挑选，就全权拜托老板去挑了。
挑好后，老板热出一身汗，道：“你放心吧，我有经验，这些都是半老的牛，虽大多数没生过牛崽子，但本性温顺，二十只牛一共是两千零二十两银子。”
“没问题。”赵福媃身上带的都是整张百两银票，付钱时很方便，随后又打听道，“如果想找工人，要去哪里找？”
老板认识的人颇杂，道：“这边有个叫巫行的地方，以前是刑场，现在空了，里面住的都是些犯过事从牢里出来的人，他们不被社会接受，生存十分艰难，你可以去那里问问。”
赵福媃道：“好，我知道了，劳烦你的工人把牛送去城北的田野里，帮我栓在那吃草就行了。”
安排好后，她动身去了巫行，虽然心里怕怕的，但现在青天白日他们应该不敢放肆，即便其中有人图谋不轨，她可以逃进空间躲避。
巫行就是一个露天的大院，四周用白砖砌成一米高的墙，里面烂被子烂竹席铺了一地，约莫三十四人，全部是男人，老老少少都有，有的在用石子赌钱，有的则呼呼大睡，好不热闹。
赵福媃不敢进去，只在围墙外大声问：“有人要找工作吗？一个月三两银子，包吃住。”
他们顿了一瞬间，随即哈哈大笑，谁会要他们做事？他们都是做过坏事的人，还是在这等死吧。
一个满头白发，嘴里咬着一根青草的大叔道：“姑娘，你找错地方了吧？你可知这里是犯人的天地？快走吧，以免被某些起色心的登徒子抓了去当老婆。”
他能这样提醒，证明人还不算太坏，赵福媃对他道：“大叔，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愿意做，我可以和你签订协议。”
大叔坐直了身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相信，但世人真的会给他这样的人机会吗？“做什么？买凶杀人吗？我虽犯过事，但我不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赵福媃道：“我是守法的好百姓，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干！我只是想聘你们去耕种，就在城北这边，我租了三百多亩地，急着找人开荒播种，也已经买了二十只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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